266|第 266 章(2 / 2)

庶女桃夭 飛翼 9253 字 3個月前

“阿妧就不去了,她才病了,得好好兒休息。”寧國公夫人就笑著說道。

她對誠王世子妃意見一直不小,想到阿妧要去誠王府,心裡就不大甘願。

知道寧國公夫人的心結,因此誠王妃也就不再相勸,說了兩句話,就轉了話題對寧國公夫人問道,“夫人可知道恭候府出了一件奇事?”

見寧國公夫人好奇地看過來,她就笑著說道,“想必夫人是不知道。恭候府上一個小丫頭聽說求了宮裡頭趙美人,進了宮給皇後娘娘磕了頭,說願為女官,入七皇子府中服侍七皇子起居,發誓此生居女官之位,一生都不嫁人呢。”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寧國公夫人隻知道南陽侯府鬨出的亂子,都不知道恭候府還有這樣的奇事。

一輩子不嫁人,隻做女官?

她就露出幾分詫異。

“說起來,我倒是沒想到恭候府上一堆軟骨頭的男人,反倒出了個剛強的女孩兒。”誠王妃想到了這些,就對寧國公夫人感慨地說道,“自古女子更多剛強,男子卻做婦人之態。她竟然能舍棄年華與姻緣子嗣,隻為了服侍七皇子,也是她的一片心了。”她隱約記得那少女名為趙倩,乃是恭侯嫡女。

前些時候趙妃被皇帝給貶成了庶人,淪落冷宮,幾乎把恭侯給嚇得在恭侯府裡上了吊。

為了能叫自己的命繼續安穩,恭侯就想叫嫡女入宮服侍皇帝。

這趙倩就斷然拒絕,說斷沒有祖孫同侍一夫的,畜生不成?

隻是她安享恭侯府十幾年的榮華,也斷沒有當恭侯府風雨飄搖時,為了自己的一點自尊與私心就獨善其身的道理。

她求了女官之位,立誌守節,將一生忠心奉獻給皇家,令恭侯府為人稱讚,也令皇帝對恭侯府稱讚有加。

而她入七皇子府中,卻是因……

“早年我倒是聽說趙氏想要給七皇子婚配趙家嫡女,隻是七皇子不肯,說輩分不對,斷斷不行。”七皇子拘泥輩分,這在南朝風氣日漸盛行的京中看,並無不妥。因論起來,趙倩還得管七皇子喊一聲表叔。

這輩分就太要命了,誠王妃早年相中阿妧的時候不在乎這個,可是如今咂摸起來也不對味兒,隻是還是有些感慨地說道,“隻是這姑娘也太烈性了。這不能嫁給七皇子,難道就不嫁給彆的男人了?”

“真是歹筍出好竹。”寧國公夫人聽住了,就歎了一口氣。

隻怕這趙家女孩兒為七皇子的心不多,卻是為了拿自己的一生護住恭候府。

入宮為妃為人詬病,又不知能不能得寵。不如就忠心耿耿為了皇家,拿女官之名,給家族一個護身符。

日後皇帝就算是看在她一生忠心,又服侍七皇子兢兢業業,多少會看重恭候府一些。

她就說,皇後怎麼會突然心善,去賞賜了恭侯府女孩兒一個女官之位。

殫精竭慮若斯。

如今想來,隻怕皇後也是見不得這樣的女孩子被作踐非要送入宮中。

“可不是麼。”誠王妃不過是說了說京中的八卦,這才走了。

見她走了,寧國公夫人的目光就落在阿蘿的身上。

阿蘿知道最近南陽侯府遭遇了什麼,見寧國公夫人目光關切,就急忙說道,“您不要為我擔心,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找我的麻煩。”頓了頓,她的臉色有些異樣地說道,“我隻是沒有想到,您對我這樣寬容。”

她大逆不道,竟然挖了南陽侯的牆角,無論自己是誰的女兒,可是在外人看來也挺不是個東西的。林家的臉都叫阿蘿撕下來往地上踩了,然而寧國公夫人卻依舊對她這樣溫煦。

“往後這話就彆說了。愧疚來愧疚去,感激來感激去,我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寧國公夫人就笑著說道。

阿蘿本也不是一個拘泥的人,見她寬容,眼睛頓時就亮了。

“是。”

“你也是。這事兒完了,往後你們姐妹都是好日子,所以不許病了。”

“我聽母親的。”阿妧就小聲兒說道。

她也覺得自己的病該好些了。

因她更加不願意叫長輩們為自己擔心,隻是因她病了,阿姣與阿馨都送了帖子來說要探望。

阿妧捏著這兩位姐姐的帖子猶豫許久,方才擱在了一旁。

“就說我病得不舒坦,要好生休養,兩位姐姐就不見了吧。”

“你不是很喜歡大姐姐二姐姐?”阿蘿就詫異地問道。

這樣冷淡,都不像是阿妧了。

阿妧就垂了垂眼睛。

“不想見。”她知道這一切都不管姐姐們的事兒,她也不是一個會遷怒的人,更不會在心中怨恨阿姣和阿馨。

可是若說叫她能如同從前那樣心無芥蒂地跟姐姐們親近,她也實在是做不到。她不會遷怒,可是卻不想再跟一個小傻子一樣,跟同樣懵懂什麼都不知道的姐姐們那麼好了。既然她已經決定跟南陽侯府保持距離,那兩位姐姐的麵前,也不要再如從前那樣。誰都回不到從前了。

“既然不想見,那就不見了。”阿蘿摸了摸阿妧的小腦袋。

“兩位姐姐很無辜,我知道。可是這世上無辜的人多了。姨娘是不是無辜?姐姐你是不是無辜?我呢?”阿妧就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這麼多的恩恩怨怨,不如相忘於江湖。”

往後不再親密地走動,時間久了,疏遠了,感情淡了,自然就再也沒有聯係。

叫她在對南陽侯府心存芥蒂的時候還要微笑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她就連續拒了阿姣與阿馨的三個帖子。

窩在靖王府裡養病,阿妧就總是覺得自己的身上很不舒坦。她覺得自己頭暈目眩,懨懨的,還覺得喜歡疲憊嗜睡。甚至連最喜歡的點心都吃得不香甜。見她用了許多的滋補的燕窩等物還是不怎麼好,靖王就覺得越發擔心,急忙又叫之前給她診脈的太醫來了。那太醫匆匆而來,抹了躺在床上的阿妧的細細的小手腕兒片刻,就急忙轉身對靖王說道,“恭喜殿下,王妃這是喜脈。”

他這話一出,靖王頓時震驚了。

靖王殿下的目前人生劇本兒裡,完全沒有兒女們的事兒啊!

他是想和阿妧多過幾年悠閒日子再生兒育女的。

且他一向都很注意這個問題,那啥啥的時候,還那啥啥來的,絕對……

靖王突然臉黑了。

對了,他家胖狐狸一向癡纏,覺得沒夠兒,有的時候再三地跟自己討要的時候,自己確實也有忘了的時候。

靖王陷入了深深的陰鬱。

阿蘿卻在震驚過後,急忙問道,“大人,阿妧最近喝了許多的湯藥。”

“那些湯藥不過是去火調養的滋補之物,滋陰補品,燕窩更多些。老臣之前就恍惚覺得王妃脈象不對,因此不敢用藥,大多是補身子的,並不礙事。”

這老太醫人老成精,見阿蘿緊張,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再三保證這一胎並無問題,不過最好靜養,他就施施然地往一旁去寫補身子的方子。倒是阿妧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小肚皮,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亂了片刻,就去捅一旁黑雲壓頂的靖王殿下。

“殿下,你說,這是不是就是洞房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