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薑曦冉頭痛地按了按額角,一時無言。這話明擺著就是說,那位不是導演的男朋友而是金主,導演背著金主與田嘉祺牽扯不清,田嘉祺反而是清清白白受害者。
這要不是有心人刻意引導才怪了!至於有心人是誰就更沒有疑問了。
她沉默半晌,才又道:“我找時間和導演通個氣吧,你就當沒這事,可千萬彆在彆人麵前漏了風。”
助理點頭:“那肯定的,不能給咱們自己惹麻煩。”
薑曦冉頓了頓,實在忍不住,長歎一口氣:“我是真後悔,怎麼就……唉!”
她的話雖沒說全了,助理也明白未儘之語究竟是什麼。薑曦冉後悔的,無非就是把田嘉祺介紹到劇組。
當時,定下她是女主角後,顧盼給她人情,說不管公司還是學校,有人選可以推薦來試試。田嘉祺是收到風聲後自己找上門的,她想著是同
校,而且她簽的公司裡也有人去試鏡,沒有通過,索性做個順水人情而已。
其實,她和田嘉祺並沒有多麼深厚的交情,不然也不會暗自譏諷他。隻是,田嘉祺雖然是通過試鏡定下來的,但到底和她有點兒關聯,現在搞出這麼些破事兒來,她很難不擔心會不會波及到自己。若因為這個影響了顧盼對她的看法,豈不是有些太冤了嗎?
她想著要不要勸勸田嘉祺?估計沒什麼用,這人實在不是清醒識趣的,搞不好還得被他恨上。還是找個合適的時間,和導演賠個禮是正經。現在她隻盼望著田嘉祺不要真鬨出大事來。
薑曦冉並不知道,她的祈禱並沒有作用,田嘉祺已經先一步去找顧盼了。
也許是幻想得太過美好,以至於一朝希望破滅,現實就格外殘酷,抑或是自我催眠被無情戳穿後自尊心受傷,再加上眾人異樣的目光讓他惱羞成怒,田嘉祺被情緒衝昏了頭,根本想不起來,這事從開始,就是他自己搞出來的獨角戲,顧盼從來都沒有配合過。
眾目睽睽之下,他勉強還能維持住表麵上的平靜,強行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背著人,他盯著顧盼的眼神充斥著憤恨,咬牙間滿腦子都是惡意:不過是有錢人的□□,還踏馬裝清高吊著老子玩兒!
因為和溫竹短暫相聚就又不得不暫時分彆,顧盼正心裡不痛快氣不順呢,就有沒腦子的自己撞上來。才把道具組的負責人喊過來一通罵,叫他把那沒腦子的打發走,轉頭就見田嘉祺陰沉沉地過來。
這一個個的真當她是沒脾氣的嗎?她不耐煩極了,再不遮掩自己的厭惡,俏臉帶煞,不等田嘉祺開口,冷然道:“田嘉祺,我勸你,最好是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和我開這個口!”
她因為工作罵人不是一次兩次,但這種警告的姿態是前所未有的。兩輩子養出來的氣勢毫無保留地傾瀉,田嘉祺猶如被兜頭潑了一桶冰水,頓時從頭頂涼到了骨頭縫裡。對上顧盼漠然的目光,他所有的憤恨不甘都像是遭遇了天敵一般,霎時間退縮得無影無蹤。他愣怔當場,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腦子裡空白一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如此反應不過是意料之中罷了,顧
盼不屑地冷笑一聲。這種眼高心空滿懷妄想的蠢貨,最擅長的就是欺軟怕硬,之所以能蹦躂到現在,也不過是因為她的一點兒小私心,再就是沒真正上心去處理而已。
田嘉祺看著顧盼離開的背影,再也提不起原來的心氣,思緒被慢慢浮現的恐慌所淹沒。
她不僅是這部戲的導演,還是投資人,對所有事情都有一言而決的權力,這也自然包括他在劇中的戲份!冷靜下來,他忽地反應過來,自己最初的目的明明是為了討好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反而忘了初衷,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把人得罪的死死的?是誰和自己暗示,導演是出賣色相依靠金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