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雅依舊將信將疑。顧盼有點兒無奈,隻能又補充一句:“你覺得我是那種受了欺負還忍氣吞聲的人嗎?”
秦舒雅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往下放了放。沒錯,這丫頭的字典裡可沒有委曲求全。就算……就算是迫於某些緣故不得不忍辱負重,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輕鬆平和。
“你保證?”她直視著顧盼的眼睛,再次確認。
“我保證!”顧盼露出一絲淺笑,“你先把手放開,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好不好?”
秦舒雅這才慢慢鬆了手,重新坐下。顧盼摸著手腕上被無意識掐出來的紅印子,又是感動,又是好笑。
顧盼深知,若不是真正把人放在心上的朋友,誰會在意這樣的事?更不要說冒大不韙來仔細問詢,並決心要幫著出頭了。所以,哪怕秦舒雅誤解頗深,搞了個大烏龍,她也隻有開心的份兒。
不過,誤會還是要解釋清楚的,不然,豈不是太委屈了自家親親男朋友?顧盼一想到溫竹麵帶無奈的樣子,就好一陣心虛。
她在秦舒雅咄咄求解的逼人目光中,深吸一口氣,笑著反問了一句:“舒雅,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麼認為,是他對我用了強,而不是反過來,我強迫了他?”
這話一出,簡直是晴天霹靂石破天驚!秦舒雅瞬間凝固:“你說(shà)?”
她驚得連口音都出來了!
“不是,你說,是你對他?”秦舒雅眼睛都快掉出來了,捂著怦怦亂跳的胸口,仿佛從未認識過一般上下打量著顧盼,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現了幻聽。
“你該不會是做夢呢,還是腦子短路了!”好一會兒,她突然憋出這麼一句。隨即,她就像重新活過來一樣,一臉“我就聽你怎麼鬼扯”的不屑:“就你,還,還能對溫竹……”
她頓了頓,才艱難道:“用強?”
這個詞在秦舒雅的嘴邊滾了又滾,才勉為其難地吐了出來。說完了,她臉上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糾結。想到把這兩個字和溫竹那張冷臉聯係起來,她就覺得真的是夭壽了!
“你是太看得起他,還是看不起我?”顧盼不樂意,這怎麼說實話都不肯信?
“廢話!”秦舒雅脫
口而出,“我隻聽過豬拱白菜,沒聽過有誰家的白菜獻身要去喂豬的!”
顧盼“噗嗤”一聲笑了,被這話逗得前仰後合,捂著嘴巴花枝亂顫。秦舒雅卻不管這個,繼續沒好氣道,“你看看你,水靈靈的嬌花一朵,他呢,硌牙的老菜幫子!”
質疑之詞一連串地往外冒:“論年齡、論心智、論體力,你有半點兒優勢嗎?他要不樂意,你能‘強迫’得了他?”
“這根本就是他有意引導,你才會這麼想!”秦舒雅毫不猶豫地下了結論,“虧你平常精得什麼似的,連這都看不出來?”
“他自個兒圖謀不軌,還怕落人口實,引得你主動,到最後他自己反而是好大一朵清清白白的白蓮花!”她越說越來氣,又想擼袖子了,“這人也太壞了!”
秦舒雅這一番話,說得顧盼是瞠目結舌無言以對。如果她不是當事人的話,搞不好也要信以為真了。這真的是太有道理太具說服性了,這說給誰聽,也很難不相信。
她費解地看著秦舒雅。她一向自認為自個兒並不算良善,這丫頭平常也沒少在自己這裡吃虧,怎麼在這件事上認定了自己是個無故遭罪的小可憐兒?
還有溫竹,好端端一二十四孝男朋友,硬生生被猜疑成了處心積慮的渣男……這也太冤了。
哪怕之前就意識到,和溫竹在一起會引起許多流言蜚語陰謀論,顧盼這一刻還是有些不舒服。秦舒雅之前就對自己和溫竹的相處有所了解,尚且還會這樣想,換了什麼都不清楚的外人,豈不是要說得更加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