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沒有喝酒,溫竹這會兒已經能看透這丫頭在冒什麼壞水,偏偏他隻是表麵清醒,毫無提防之力,迷迷糊糊就上了當。
他仰頭飲儘杯中的酒,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著,無意識地散發著荷爾蒙氣息。顧盼隻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與他喉結滾動同頻,忍不住咬了咬唇。
眼見他一向目光如炬的眼眸漫上了氤氳的霧氣,甚至還帶了些純然無辜,她接過他手中的空杯子丟到一邊,側麵趴在他肩上,一麵去解那本來就係的鬆散的衣帶,一麵湊到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溫熱的氣息輕吐在敏感的耳畔,體香幽幽撩動著脆弱的心弦,溫竹身體酥麻,腦海中一陣眩暈,幾乎沒有聽清她究竟說了些什麼。等到她拉著他要往窗前去,才驀地反應過來,臉瞬間爆紅,反手拽住她,極力繃起臉來:“不行!”
這人還真是不好哄!顧盼盯著他紅得剔透的耳垂,又好氣又好笑,心中嗔怪不已。
他儘了全力,做出鄭重其事的模樣,進行了義正辭嚴的拒絕,但這都是他以自以為的。他實際麵紅耳赤的羞窘模樣,實在是沒有什麼說服力。
如果顧盼此刻分裂出一百個人格,那這一百個人格裡有九十九個都在高聲呐喊鼓噪“趕緊欺負他”!剩下的那一個沒有出聲,乾脆直接上了手。
“試試嘛,”指尖在他掌心輕輕勾了勾,她咬著唇撒嬌,“我特意來看你,你就這樣敷衍我啊!”
溫竹躲閃著她水一般纏綿的眼波,瞥了瞥那一整麵通透的落地窗,為難卻艱難地繼續推辭:“這個,真的不行!”
“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愛我了?”顧盼脫開他的手,不高興地扭頭,“你以前才會這麼狠心拒絕我!”
這怎麼就牽扯到愛不愛了呢?被酒精淹沒了大半理智的男人有點兒慌,哪怕他完全沒辦法理清這個邏輯。
“我……”
他正要辯解,卻在顧盼突然回眸一個泫然欲泣的眼神中丟盔卸甲一敗塗地。
三流言情橋段雖然狗血,可這種時候還真挺好用!
顧盼竊笑著連哄帶騙把人帶到落地窗前的飄窗,按在玻璃上又親又咬上下其手。居高臨下俯瞰著整座
都市,恍若置身於縹緲雲端
今夕何夕,一晌貪歡。星羅的燈火也似乎羞慚地閉上了眼睛。
溫竹被陽光喚醒,睜開眼看見床頭的壁燈,一瞬間還有些恍惚,本能地思索,自己是什麼時候到床上來的呢?
一夜放縱的記憶如潮水般湧起,一係列肆意的、情熱的、活色生香的畫麵清晰地浮現,如同深深地烙印在眼前一般揮之不去。
他清楚地記起,自己是如何被她裝模作樣的哄騙,如何懵懂束手承受欺淩。一整麵玻璃窗纖毫畢現地映出了他的狼狽——難耐緊蹙的眉心,被逼得泛紅的帶著水意的眼尾,紅潤的帶著齒痕的唇,被扯得淩亂鬆垮垮掛著的浴袍……
他的呼吸聲不覺變得沉重短促起來,與記憶中那隱忍的喘息漸漸重疊,耳畔似乎回蕩著她的調笑聲,仿佛頃刻將他帶回到昨夜的情境之中。
他難堪極了,本能地抬起手擋住自己已然通紅的臉,一瞬間隻恨自己不是鴕鳥,不能一頭紮在沙窩裡不再見人。
一個成熟的男人,這方麵卻總是這麼古板羞澀,動不動就臉紅,也太美味了,怎麼可能忍得住嘛!顧盼偷偷睜開眼,無聲笑得美滋滋。
她的腿還搭在溫竹的身上,稍微動一動,就覺溫竹身體一僵,不由“嗤”得一聲笑了出來,揶揄道:
“這麼害羞的男孩子,出門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然是會被吃乾抹淨連骨頭渣都不剩的!”
溫竹一動不動,隻覺得無力,更感到難堪。因為他敏銳地發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精神起來。
他天性強勢,此前,所有的包容退讓都用在顧盼的身上。但那也隻是包容退讓而已,與昨夜那種被掌控、玩弄完全不同。
哪怕他不願承認,那種心理上的顛倒與落差,帶來的強烈刺激,讓他戰栗、羞恥、憤懣的同時,也歡愉、享受、沉迷。
他極要臉麵,卻在她麵前徹底沒了臉麵。偏這種情、事上又沒辦法說是吃了虧,根本沒法排解,就更窩氣了。
“你生氣了?”顧盼多了解他啊,這會兒小心翼翼地安撫,“大哥,我錯了,我不該趁你喝醉了瞎胡鬨。”
哪怕是軟語溫言的示弱,都透著一股得意勁兒,溫竹惱火地笑了:“你的手要是
消停一點兒,我就真的信了!”
她纖柔的手指正沿著他的腹肌輪廓細細地描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