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1 / 2)

“外放是表演的風格,細膩是表演的效果,它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概念,所以也談不上對立衝突,”顧盼操著教導的口吻語重心長道,“這一點希望楊秘書能夠理解我的意思。”

她話音未落,就有人忍俊不禁輕笑起來。沒笑出聲的,都低著頭極力忍著呢。

任誰都看得明白,儘管她態度和氣,語氣誠懇,和直接指著楊秘書的鼻子罵也沒有什麼區彆。總歸就是:你一個外行,少特麼豬鼻子插大蔥,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趕緊滾一邊兒去!

楊秘書的臉不由得臉青一陣兒紅一陣兒。他斜了一眼同樣在忍笑的高途,比起嘴忒毒又半點兒不給人留情麵的顧盼,更忍不住想要罵這胳膊肘分不清裡外的玩意兒。儘管麵子上掛不住,他還是回嘴道:“顧總也不必吹毛求疵的摳字眼兒,我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

生意場上爭利益,互相打嘴炮是常事,沒有因為隻是挨了一通懟就鬆口讓步的。然而正如顧盼嘲諷的那樣,儘管他是天娛總裁身邊的秘書,可論起表演來就是徹頭徹尾的外行,能說服得了誰呢?

顧盼就不同了,她有絕對豐富的經驗和犀利的眼光,隨便就能說到關鍵點上,引起這部劇的導演、編劇的讚同、思索,勝利的天平向哪一方傾斜就不言而喻了。

“這部劇的時間跨度近五十年,生活閱曆不夠的話,是很難承擔起這麼大的考驗的。”說到最後沒詞了,楊秘書隻能拿年齡來說事,“我記得徐景洲還不到三十歲吧?他演青年時期沒問題,那中年尤其是老年時期就很吃力了吧!”

“徐景洲今年二十八,楊秘書記得還蠻清楚的嘛。”顧盼慣性地陰陽怪氣一番,才接著道,“年齡這個事,我覺得恰好是徐景洲的優勢才對。年輕人要飾演老人,形象氣質上可以靠化妝、形體動作來完成,閱曆可以靠演技來彌補,徐景洲的演技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而年齡比較大的人,去飾演一個年輕人,就比較難了。歲月留下的痕跡是很難掩飾的,被生活磋磨久了的人很難找回年輕人的精神狀態。就算可以靠著高超的演技表現出年輕人的飛

揚神采,麵容上的老態是不可逆轉的。”

見楊秘書又要針對性地進行反駁,她趕在他開口之前直直地堵了回去:“彆說靠化妝,再高明的化妝師也不可能把抬頭紋、魚尾紋、法令紋都完全填平了看不出來。”

“現在的鏡頭多清楚啊,”她裝模作樣地感歎,“大家想一下,等劇播出的時候,劇情裡明明才十八、九或者二十多歲,長得跟四十來歲的一樣,得讓觀眾多著急!這不是鬨笑話了嗎?”

“咱們拍的可是正劇,總不能學有些網劇、古偶那樣,拍的時候死命的打高光,後期再使勁兒磨皮吧?”

她說得一臉認真,眾人又忍不住要笑了。可話說回來,人家說的這些也確實挑不出什麼毛病啊!

導演、編劇、製片人互相對視一眼,看出其他人的傾向與自己相同——徐景洲的表演效果本來就更合他們的心意一些,顧盼的爭取同樣句句在理值得考慮。

“那就是徐景洲了。”

導演一錘定音,楊秘書深呼吸,不滿也不再多說。

一口咬掉蛋糕上最美味的部分,顧盼也懶得再耀武揚威。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對手,美滋滋地往椅背上一靠,打定了主意,接下來除非必要,絕不再輕易開口——

彆看剛剛懟人是挺爽的,她這兒拿到主角必然不止是天娛一方心裡不痛快,她得低調點兒。還有個白聿在外麵等著呢,不能再招惹到其他人,萬一到時候都跟著天娛瞎攪合,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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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部大製作,人物眾多,哪怕相當一部分角色被提前預定,或是邊邊角角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剩下需要通過試鏡來決定的也不算少。肉被顧盼撈走了,湯就爭得更激烈了。索性她手裡人少,隻端坐釣魚台,隔岸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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