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一露麵便驚豔全場,無形之中便成為宴會的焦點。和之前在其他場合認識的人打過招呼,立刻又被引見給其他人,來往寒暄的人絡繹不絕,一半是假借彆的名義來混眼熟,另一半是純粹過來搭訕。
她泰然處之,麵帶一抹禮節性的淡笑,周旋應酬相談甚歡,不遠不近遊刃有餘地讓人如沐春風,心向神往,越發趨之若鶩。憑誰也看不出,她平和外表下的滿心燥鬱,太陽穴正“倏倏“跳得厲害。
才打發走來兩個過來攀談的製作人,找了個托詞從人群中暫且脫身,她還沒來得及舒口氣,就聽見有人道:“顧小姐,又見麵了。”
顧盼循聲望去,那邊過來兩個人。高途是見過的,另外一個沒見過,也認識是誰,李東宇。她對這兩人,都沒什麼好印象。
這種場合,會遇見這兩個二世祖,也是預料中的事情。兩人的模樣也不負他們一貫的名聲,打扮得花裡胡哨,自詡風流瀟灑意氣風發,滿滿透著一股油滑俗豔。
真是像極了小時候不知在哪兒看過的寓言故事中,撿來孔雀羽毛粘在自己尾巴上的雜毛醜鳥,故作風騷,惡心!
腦海中倏地冒出了這樣的形容,顧盼把自個兒給逗樂了。清淺一笑間,臉上的禮貌疏離暫時褪去,不慎顯露出了真實的一麵。
“短短幾個月,顧小姐風采更勝以往。”
高途被這一笑撓得心懷蕩漾,一瞬間得骨頭都在癢。李東宇不出聲,眼神中儘是克製不住的放肆。
“小高總。”顧盼已收斂了笑意,微微頷首與高途示意,又故作不知地看向另一個人,問,“這位是……”
“李東宇,”李東宇伸出手,“之前雖然沒見過麵,不過顧小姐應當知道我。”
不但知道,而且知道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多呢!顧盼心中冷笑。
麵前這兩個人都夠討厭,具體的又不大一樣。高途一直是癩□□單廂情願做美夢,她對他可沒交情,還厭煩不已。又因為天娛的緣故,還可以說是頗有積怨。李東宇的情況就比較複雜了。
最開始是因為白聿。白聿簽約華年的條件之一,就是要幫他擋下李東宇的糾纏。顧盼答應之後,也沒像圈子裡的常規做法一樣,把人約出來談——她既看不上這種人渣,也不怕他使什麼絆子,怎麼可能給他臉麵?不找上門照臉抽都是社會人的體麵做派了!
她隻囑咐白聿,這家夥再找他,隻管懟回去,讓他來找自己,他要敢動手,也不用客氣。
果然,白聿簽約沒幾天就接到李東宇的電話,據說電話裡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白聿遵照她的囑咐,確實沒客氣,直接給他撅回去了。當時,顧盼滿以為他會直接找上門來,正好把事情徹底解決,沒想到他居然沒了動靜。
緊接著就出了喬奕的事,她火急火燎地處理這個,哪兒還有精力分神在彆的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頭。隨後的事情一波接一波,期間接到李東宇通過彆人傳達的邀約,也顧不上去,前後拒了兩次。
再注意到這個人,就是發覺他和她查到的東西似乎是有些關聯。顧盼便又特意找人探了探他的底。
想著那份資料,顧盼就忍不住仔細打量著李東宇。身架子不小,倒是有些單薄,麵色略顯虛黃,眼底發青隱約,雙目渙散無神,看著應當是縱欲過度的模樣,可她卻知道另外一種可能——嗑藥吸毒。
資料上顯示他和那邊掛上牽連,也不算很久,不過最近幾個月而已。按說,他就算沾上那玩意兒,時間也不長,不至於短時間內就十分明顯地在麵相上顯露出來。但有一點,給他這種有錢的公子哥兒準備的那種,必然是純度高的,再加上他平時放浪形骸慣了,體質相比也好不到哪兒去,兩相作用,可能性很大。
總歸,他和那邊有牽扯,就已經足夠懷疑了。進一步有所確認,不過是意外之喜罷了。顧盼又瞥一眼高途,他和李東宇狼狽為奸時常混在一起,有沒有牽涉進去?
電光火石之間,她心念百轉,暗自提了幾分警惕,麵上卻不不露半點聲色。她並不與李東宇握手,隻微微點頭,客套一句:“原來是李二少,久仰。”
她不肯給麵子,李東宇眼角一抽,也仿似無事發生般很自然地收回手,心中暗恨。隻一看她精致明豔的麵容,怒火就瞬間化作另外一種火,引而不發,燒得他渾身發脹。露骨的目光拂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隻遺憾不能化作實質,大飽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