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戲怎麼了?以前還有一班人馬兩部戲套拍呢,照樣出精品!關鍵是得用心,隻要戲好,其他的都是小事!隻要他能演出我想要的,檔期排開了我隨便他乾什麼。”顧盼的話十分霸氣,“沒演技的,你就是一天到晚把他按在劇組裡,他也一樣連屁都憋不出來!”
“戲大於天,”她最後下了結論,“是不是敬業,可不在那些表麵功夫上,非守在片場才叫敬業,那我乾脆去廟裡搬一尊菩薩擺著好了。”
最後這一句把秦舒雅給逗樂了。顧盼這番話和當前的主流輿論大不相同,現在都強調說要演員要專注啊什麼的。可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某種程度上,這就像是學生參加考試,真正的學神開考半小時交卷照樣考高分,學渣腦袋裡一片空白全是水,就是坐滿了兩個小時,該交白卷還是交白卷。沒有哪個老師會因為學渣坐足了兩小時就看重他勝過學神的。
“還是你們這種‘真業內’說的靠譜。”秦舒雅調侃一句,有些感慨,“不過,網上說的也不確實不算錯,畢竟現在火的那一撥人,大多數都……”
“先不說這個了。”顧盼不耐煩地搖頭,“大環境不好,提起來鬨心。”
她取笑秦舒雅:“說說你,這次倒是挺長情啊,這都大半年了,對徐景洲的熱情都沒消下去,還惦記著去探班?”
這位可是狂熱的追星少女,興頭上來了那叫一個癡迷,氪金打榜做數據通通不在話下,就是喜新厭舊,再好看的小哥哥最多也是三月粉,甚至還月拋,堪稱拔x無情的典範。
《驚雷》熱播的時候,她就迷上了徐景洲,知道徐景洲簽約華年後,還激動了好長時間,早就嚷嚷著要見真人,隻是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能實現。後來不再纏磨,顧盼還以為她過了勁兒,這次提出要跟著去探班,還真有點兒意外。
秦舒雅“嘿嘿”笑了兩聲,並不掩飾:“長情倒真沒有。主要是爬牆一圈,比較了一下,長得帥人品好業務能力強的還就屬他,就又爬回來了。”
“我就說呢,這樣才是你的作風嘛。”顧盼恍然,揶揄道。
“我什麼作風?我這叫‘始於顏值,陷於演技’!”秦舒雅斜睨她一眼,“你懂什麼!”
“行,你懂,我不懂。”顧盼撇嘴,說話間,又吸著鼻子打個哈欠。
秦舒雅總覺得一口氣梗在胸口憋得慌,換個話題嘲回去:“你這哈欠連天的,晚上是做賊去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顧盼還煞有介事地反問,點點頭,刻意壓低聲音做出有秘密的姿態,非常認真道,“你這次說對了,我不但去做賊了,還偷了很重要的東西。”
“嗬嗬!”秦舒雅對這鬼話嗤之以鼻, “開這種玩笑,你當我沒腦子嗎會信!”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是說真的。”顧盼瞥她一眼,“愛信不信!”
“嗬嗬。”秦舒雅冷笑,“那你倒是說說你偷什麼了?”
顧盼神神秘秘地湊到她耳邊,輕輕吐出兩個字:“偷心。”
“滾滾滾!”秦舒雅一把把她推開,甩手一個抱枕砸過去,“你哄傻子玩兒呢在這兒胡扯!”虧她在某個瞬間還真以為能聽見什麼震驚的消息。
顧盼把抱枕摟在懷裡,笑得前仰後合,還嘴硬:“可惜小傻子被哄多了,連真話都不敢信了!”
秦舒雅撲過來,雙手去卡她的脖子,咬牙切齒:“還偷心,你怎麼不乾脆說你去偷人了!”
“注意形象,形象!”顧盼舉手投降,“什麼話都往外說,名媛淑女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你還好意思挑我的毛病!我不要形象也得給你個教訓!”秦舒雅氣勢挺足,臉卻不好意思得紅了,話說得雖凶,手上慢慢地撒了勁兒。剛剛隻是一時惱火,回過神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難免心虛。
隻是,她並不知道,自己脫口而出的那個不太文雅的詞,某種意義上其實說得相當準確。
鬨過一陣,顧盼消停地打起盹兒,一覺醒來,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所在的縣城。
縣城不大,發展也慢,城區大部分樓房估摸著也就五六層高,隻有有數幾處大概是新建的,也不過是十來層。主街道也很窄,和首都的街道相比比大約隻有一半,街上的車倒是不少,到賓館這一小段路竟還堵了一會兒。
抵達賓館門前,顧盼揉著困澀的眼睛下車。外麵小風一吹,登時清醒過來。
“怪不得你專門讓我帶衣服呢!”秦舒雅穿了一件及膝的連衣裙,被風吹得一哆嗦,“才三個小時車程,要是一直有高速都用不了這麼長時間,這邊怎麼比首都冷這麼多,簡直像是兩個季節。”
“你看那邊。”顧盼示意她看路邊的榆樹,葉子還是極嫩的淺綠色,樹枝上的榆錢還沒掉光,“這邊海拔高,風也大,這會兒還是春天呢。”
“冷是冷了點兒,這空氣是真不錯。”秦舒雅深呼吸,一抬頭,又驚喜道,“這兒的天好藍啊!”
顧盼仰頭,看著澄淨的藍色、舒卷的雲彩,也頓覺心胸開闊:“這才叫藍天啊!”
她長呼一口氣:“走吧,先進去安頓下,待會兒領你去看草原,比這邊強多了。”
“劇組是在草原取景嗎?對了,這不是在冀省嗎,怎麼還有草原?”秦舒雅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