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之前就意識到,和溫竹在一起會引起許多流言蜚語陰謀論,顧盼這一刻還是有些不舒服。秦舒雅之前就對自己和溫竹的相處有所了解,尚且還會這樣想,換了什麼都不清楚的外人,豈不是要說得更加難聽?
早前外麵風言說溫竹要鳩占鵲巢,她知道卻一直沒真正上心,覺得隻要自己兩人明白究竟怎麼回事就夠了。這會兒換了另一種情境,也許是觸到了軟肋的緣故,倒覺得難過得更厲害了。
忽然間,她就更深切地體會到,溫竹顧忌著想要晚一點再公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心情。他們都不怕自己被人議論什麼,可當唇槍舌劍落到對方身上,就忍不住了。
“舒雅,你彆這麼說。”她斂容正色,十分嚴肅地打斷了秦舒雅,“這事我不跟你開玩笑,更沒有什麼難言之隱。”
就算秦舒雅是一心為了自己,顧盼也不能任由她繼續,更應該把事情解釋清楚,免得傷了彼此的情分。
“我們之間,確實是我,才是主動的那個。”她輕歎一聲,“你以為我前些年一直為什麼總呆在國外不肯回來?”
秦舒雅這次是真的愣住了。她呆呆地看著顧盼,失了魂般,許久才低聲茫然地問:“難道不是你們之間鬨矛盾?”
“合著我之前說,他對我很好,我們之前很親密,你都沒信?”顧盼總算明白,這丫頭一腦袋瓜子的陰謀論都是從哪裡來的了。
“不是,”秦舒雅舔了舔嘴唇,理直氣壯地反問,“外麵傳成那樣了,你一個勁兒地往國外跑,你要我怎麼信?”
顧盼頓時氣虛。
“好嘛,你現在跟我說,你往國外跑,是因為小小年紀就對養兄心懷不軌?”總算意識到了關鍵,秦舒雅一拍腦門兒,“你這,隱藏的也太深了!”
饒是這一晚上神經被反複□□,她依舊覺得這事忒離奇:“虧我還以為……你竟然是這種人!”
她一臉“我真是看錯你了”的模樣……不過:“算了,好歹你才是拱白菜的那一個,我就不說了,就是平白冤枉了……”
她把“你哥”兩個字吞回肚子裡,換成“你男朋友”,繼續道:“怪不好意思的,你可彆往心裡去,更不許讓他知道!”
“明白你對我好!”顧盼也放了心,笑道,“咱們之間說什麼,乾嘛讓他知道?”
知道自家閨蜜確實沒吃虧,秦舒雅提著的這口氣總算是能踏實地放下。在此之餘,她又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些許好奇:“我根本沒辦法想像,你哥那樣的人會被‘用強’。”她表情古怪,在最後兩個字上加了重音,也沒意識到自個兒不小心又用了“哥”這個字。
顧盼倒是聽出來了,也不當回事,反正她自己也這麼叫得聽歡。想到溫竹,她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淺笑,輕輕推了秦舒雅一把:“先去洗澡,出來躺下再說!”
秦舒雅猛地想起了什麼,突然壞笑:“你彆說,我以前還真沒見過,新鮮的‘草莓’是什麼樣的!”說著,她扯了一下顧盼的衣領,轉頭就跑。
等兩人洗了澡躺在床上,嘀嘀咕咕把話說得差不多的時候,外麵天都大亮了。晨光透過窗,給屋內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秦舒雅揉著困倦乾澀地眼睛,打個哈欠,哀呼不止:“完了完了,要命了,來不及睡了是不是?”
顧盼看得好笑,起身把遮光簾拉上:“你又沒什麼非做不可的事,踏實睡吧。劇組的人上午也都得補覺呢,等他們起來的時候我再叫你。”
“那你呢?”秦舒雅上下眼皮像沾了膠水似的根本睜不開,聲音也含糊起來。
“我,”顧盼看了看時間,歎了口氣,“我先寫點兒東西,待會兒打個盹就行了。”
“嗯嗯。”秦舒雅無意識地應了兩聲,抱著被子翻個身,呼吸漸沉。她這一晚受了不少刺激,本來就是強撐,這會兒一鬆懈,可不就立馬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