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輕笑,額頭抵著他的肩膀,推了推:“那你還生氣嗎?”
這鬼丫頭實在太會見縫插針順杆爬!溫竹很想嗬斥她一句,最後卻隻是無奈地長歎一口氣:“沒生氣。”
一個大男人,如果在這種事上對心愛的女人糾結忸怩不依不饒,除了更加丟臉,也沒彆的了——他這樣安慰自己 。
顧盼心中歡快地比了“v”字,得寸進尺地撒嬌賣乖:“既然沒生氣,那你親親我?”吃軟不吃硬的男人再次被迷惑,清醒之下的情迷意亂便是順理成章了。
再次從情、欲中掙脫出來,溫竹抱著懷中的軟玉溫香,他聲音帶著些喑啞:“你這是蓄謀已久了!
若非如此,哪兒能正好趕上他今天沒有必要的行程安排?而且,他剛剛忽然意識到,幾天前的那一次,她就已經蠢蠢欲動地想要主動傾城掠地了。
這事兒是能輕易就承認的嗎?顧盼眨眨眼睛,顧左右而言他:“我餓了。”
溫竹心中有數,哼笑一聲,到底放過了她。
起床梳洗下樓覓食,顧盼眼睛一轉,又笑吟吟地撩撥:“我去開車?”
說到這個,溫竹記起她昨天自個兒跑來魔都,抬手在她毛茸茸的頭頂按了按,囑咐道:“這段時間當心點,出門帶著人,彆自個兒到處跑來跑去。”
公司那邊快到關鍵時候了,得當心著有人走投無路狗急跳牆。
“知道了。”顧盼明白他的擔憂,老老實實地點頭。忽而起了什麼,她抬眼與他對視,奇怪問道:“我昨天晚上見你的時候,你怎麼沒說這個?”
“小姑娘,”溫竹輕歎一口氣,無奈極了,“在你心裡,我到底是有多麼不解風情!”
“你專程飛過來要給我一個驚喜,人已經安全地出現在我的麵前,難道我還要掃興地責怪你嗎?”他輕輕捏著顧盼的後頸,好似捏著一隻調皮胡鬨喵喵叫的小貓。
因溫竹手上還有些雜事需要收尾,顧盼就又在魔都逗留了一天,與他一起回去。
飛機在首都機場降落,顧盼接到了白聿的電話,結果不出她的預料。兩人電話裡約好了時間,隻等白聿回京。
那天晚上,白聿是真的有些被顧盼許下的大餅給嚇到了。係列電影的主演誒,這條件太豐厚了,拿去挖一個準一線,都會忍不住動心的。
哪怕是加了三年這個期限,也不足為奇,越是投資大規模大的項目,前期的籌備工作就越繁瑣,需要的時間也越長。在電影界,花一兩年時間籌備一部電影,都是很平常的事。若真是係列電影,三年還算短期呢。
正因為這條件好得簡直像是天上掉餡餅,他才感到不安,以至於忍不住產生了極其強烈的懷疑——這該不會是皮包公司搞出來的騙人的套路吧!
當天夜裡,他拿著顧盼給的合同仔仔細細反複看了好幾遍,又拍照找了相熟的律師看過——這一點,分彆的時候顧盼還專門提醒了一次。
合同上條款清晰責權分明,關鍵問題上落得很實,並沒有什麼含糊不清的地方。當然,許諾的係列電影這種是不會落在藝人合約上的。但除此之外,待遇也非常厚道。
尤其是分成比例,比他之前接觸過的所有公司給的都要高許多。彆說他這種入圈近三年除了麻煩什麼都沒有的“新人”,就是許多小有名氣的三線演員都未必能拿到這個比例。
甚至有些搞選秀的流水線製造流量的公司,以合約苛刻吸藝人血著稱,名下的藝人已經大火,分成比例都很可憐。
可以說,除了合約時間長了點兒,違約金高了點,沒彆的毛病。可關於這個,人家事前也說清楚了緣由。若真的實現了許諾,這一條絕對合情合理。
白聿想了想,自己的價值根本不足以讓人家專門設這樣一個圈套來行騙。就算是那什麼係列電影落了空,憑上麵的待遇,這合同拿出去,也有大把的新人搶著要簽。
放下心來,他不覺一陣臉熱,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慚愧。接下來唯一的問題就是,要不要答應?
做出最後的決定之前,出於慎重考量,他除了找徐景洲聊了聊,向顧盼留下的助理谘詢一些問題,還抽空從各個渠道打探了一下顧盼和華年工作室的信息,確實可靠。
巧合的是,與徐景洲說到這事時,還被偶然被路過的王猛導演聽到,王猛導演有些意外卻也沒怎麼吃驚,笑嗬嗬地囑咐他要把握機會。
如此種種,天平就越發傾斜了。
至於讓他有些躊躇不定的十二年的長約——這時間確實不短,可現在哪家公司簽新人不是七八年起步,越是有潛質的還簽得越久綁得越牢?而且,若能走到一定地位,這東西又不是不能再協商。
這樣一想,他徹底便定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