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氣派的紅木仿古書桌後, 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桌麵上孤零零地支著一個手機,手機屏幕上分區顯示出三個人的影像。
屏幕的左邊和中間,同樣是兩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最右邊的卻是一個長得頗為英俊滿臉玩世不恭的青年。
“為什麼會被警方堵個正著?”手機外, 中年男人的臉上寫滿了陰鷙。
明顯是強壓著怒火的質問, 讓剛進門的幾個下屬後背一凜, 心中戚戚。眾人誰也不敢貿然吱聲, 一個個垂著頭弓著腰,眼神卻齊齊地彙聚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被所有人凝視的是那家會所的負責人。他自知脫不了乾係, 渾身顫顫,冷汗直流。
這時, 屏幕左邊的男人忽然開口, 大大咧咧道:“我說老張,你這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啊, 就這麼點兒屁事兒,也值得專門勞師動眾一回?”
“就是,”屏幕中間的男人也開口附和,“雖說會所是咱們開的, 可咱們又不在那兒出貨, 警察來不過是抓了兩個客人, 跟咱們有什麼關係?開店的也管不著客人身上自帶了什麼吧!”
“首都的一個區, 一天都不知道有多少癮君子被抓,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緊張,那一天天的乾脆什麼也彆乾了。”
“這次的事兒雖然不大, 但趕的太巧了,警察進去的時候,那一屋子人吸得正high, 一個個幾乎人事不省,動都沒法動彈。”
“而且警方那邊的態度也不大對勁兒,我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衝我們來的。”手機外的中年男人依舊不見半點放鬆。
會所的負責人聽著上麵的爭論,不禁回想起當時的情況。
他負責管理的不止那一家會所,出事的時候剛好在彆的地方,並不在場。
接到下麵人打來的電話,他才得知來的雖然還是轄區內平常十分相熟的警察,但對方的態度卻一反常態,十分的強硬,口口聲聲接到了確切的舉報,一定要立馬進去,不然以違抗執法論處。
下麵人又告知說,自己這邊兒好話歹話已然說儘,對方就是咬死了不放,還誰的人情也不買,拿明麵上那位大老板的名頭出來都不管用。
他也嘗試著通過手機和警方那邊的負責人溝通,同樣是水火不侵,油鹽不進。這明擺著就為搞事情來的,但他當時真沒怎麼當回事兒,因為這家會所壓根兒不是出貨的場子。反正他是真的沒想到,李東宇所在的那個包廂會被堵了窩。
他正想著,忽然感覺到上麵一束淩厲的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
“你是什麼想法?”
聞言,他本能地發抖,趕忙開口辯解,急三趕四連珠炮一般說道:“我覺得跟咱們關係不大,要真的是聽到什麼風聲,專門衝咱們來的,不該選在那兒。”
他不單單是怕被追究責任,也是當真這樣想的。有問題的地方多了去,警方要真有心,怎麼會在眾多選擇中挑了一個沒問題的?
桌後的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這麼說是有些道理,但還是不能解釋警方的態度和時機的湊巧。
“我倒是有個想法。”屏幕右邊的青年忽然開口,“依我看,這事兒衝咱們來的幾率不大,我看著更像是針對包廂裡某個人的。”
“事發的時候,咱們的人應該也不知道,包廂裡關著門在乾什麼吧?”這話顯然是在問會所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