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 / 2)

接下來是老先生的教學時間。

溫酒酒無聊地拿著筆,在紙上亂寫亂畫,順道聽老先生講課。

她以為老先生教的無非是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四書五經、禮義廉恥之類的東西,仔細聽,他教的卻是馭下之術。

禮義廉恥……大概雙生子從未學過這四個字。

如若他們學過禮義廉恥,就不會想出將自己喜歡的女人共享的主意。他們將來是要征服武林江山,踐踏萬民的,根本不需要懂什麼禮義廉恥。

懂了這些東西,反而無法成為最鋒利的兵器。

老先生教的這些內容,肯定是經傅南霜篩選過的,傅南霜要的是殺人的武器,不是澤世的君子。

老先生被傅南霜脅迫,哪怕心中懷著禮義廉恥,也不敢將那些做人的道理教給雙生子。

在現代好不容易熬過高考,以為自此以後萬事大吉,沒想到穿到古代,還得被逼著讀書。一下午的課極其無聊,溫酒酒麵前的紙上畫滿了小烏龜,總算挨到下學。

一下學,溫酒酒拔腿就跑。被摧殘幾個小時,她連撩傅司南的心思都沒了,隻想回到她的床上挺屍。

回到自己的院中後,溫酒酒將早上浸泡的種子拿出來,找了個瓷罐,填了些土,埋上種子,澆了水。

春日氣候溫暖,過幾日種子就能發芽。

前兩日摘的貓薄荷,也枯萎不少,溫酒酒躺了一會兒,吃過晚膳,利用之前的枯井,出去了一趟。

現在雙生子倒是不限製她的自由,孤島四麵環海,就算給她足夠的自由,她也飛不出這茫茫大海。

但是這個島上暗衛很多,她這麼晚出去,肯定會引起暗衛的注意,彙報給雙生子,枯井內的密道倒是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這條路溫酒酒走了好幾遍,已經熟門熟路,她提著燈籠,摘了貓薄荷。

這裡很少有人過來,上次溫酒酒怕被人發現,不敢多逛,今日有時間,她索性在周圍轉了轉。

山林植被茂盛,林木參天,月光從枝葉的縫隙間灑落下來,溫酒酒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腳下被一根藤蔓絆了一下,撲倒在地。

見到燈籠沒滅,她鬆了口氣,趕緊爬起

來,將燈籠撿起,突然,她的目光一頓。

燈籠光芒照到的地方,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因被枝蔓覆蓋著,上麵開滿了黃白色的小花朵,不注意真的發現不了。

這花是金銀花,花開的時候,幽香濃鬱,野外最為常見。溫酒酒小心翼翼地蹭過去,撥開藤蔓,拿燈籠照了照。

燈籠光芒幽暗,照不到底,她撿了塊石頭,扔到洞裡,“咚”的一聲,傳來一道回音。

溫酒酒聽著聲音,對這個洞口的深淺有了個大概,她剛才摔倒的時候,不小心擦傷手腕,現在火辣辣的疼,應該是流血了。

她打著燈籠往回走。

回到院中,揭開衣袖一看,果然是流血了,她打了清水,簡簡單單清理一遍,也不上藥,就躺床上了。

剛躺下,聽得屋外一道聲音道:“溫姑娘可是睡了?”

溫酒酒披衣起床,見一個嬤嬤站在院中,身旁還跟著一個圓臉小姑娘。

“見過溫姑娘。”嬤嬤彎身行了個禮,微笑開口,“溫姑娘來島上已有些時日,方才大公子傳令,命老奴給溫姑娘的院子裡安排一個伺候的丫頭。這個丫頭今日剛從青雀堂出來,老奴瞧著十分溫順,不知溫姑娘意下如何?”

那姑娘聽到老嬤嬤提到自己,走上前,福了福身,恭聲道:“奴婢小桐見過溫姑娘。”

“抬起頭來。”溫酒酒淡淡道。

小桐緩緩抬起腦袋,月色從頭頂落下,映出她的麵頰。

她生得算好看的,五官端正,眉眼清麗,施些粉黛,稱得上一個小美人,隻是眉尾處生了顆痣,眼角上翹,泄出幾分野心。

溫酒酒將她的名字默念了一遍。

小桐,可不就是原書裡害得酒酒逃跑失敗的那名“豬隊友”。

她是天海幫的人,原名叫淩絲桐,是幫主的私生女,母親死後,自己拿著信物找上門,被正室不喜,處處刁難。她在門派時本就不受待見,失蹤後,所有人都隻當她死了。

入了這伏魔島,她初時和酒酒反應一樣,寧死不屈,去了一趟青雀堂,見識到魅姬厲害的手段,一下子就老實了。

離開青雀堂,她就被指派給酒酒,作為貼身侍女,酒酒被她的外表所騙,隻當她與自己同病相憐,卻不知,小桐心

底早已對她恨得牙癢癢。

同樣都是島上的俘虜,同樣進了青雀堂備受折磨,出來後,一個成了主子,一個成了奴婢,這樣的心理落差叫她耿耿於懷。

尤其是後來雙生子都對酒酒動了心,恨不得將她放在手心裡捧著,金銀珠寶舉世奇珍,都流水似的送到她的麵前,討她的歡心,小桐心底名為妒忌的火焰,幾乎燒得她理智全無。

雙生子相貌英俊,武功高強,又是這伏魔島的主人,小桐與他們朝夕相處,見慣他們在外發號施令,回到酒酒身邊,卻是溫柔入骨的模樣,不知不覺間,生出了些歪念——

若是她能取代酒酒,是不是雙生子的那些恩寵,都是她的?所以在酒酒商量與她逃跑時,她假意答應,卻在酒酒逃跑的那日,臨時反水。

她對雙生子的說辭是她害怕雙生子的手段,害怕海上未知的危險,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想借雙生子的手,除掉酒酒。

這樣的人,放在身邊絕對是一條隨時能咬人的毒蛇。就連原書的酒酒都不知道,當初把她推下枯井的人,就是這個表麵楚楚可憐的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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