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酒將葉子疊好,盛了清水,走到孫青禾身前:“孫姑娘,喝點水吧。”
“多謝小九姑娘。”
“叫我酒酒就好。”
“酒酒。”孫青禾毫不扭捏地切換了稱呼,“酒酒也喚我青禾吧。”
“青禾姐姐。”溫酒酒乖巧地喚道。
孫青禾大她四歲,她喚一聲姐姐,也是應該的。這位原書裡的女主,從容大度,清雅如蘭,很容易叫人生出親近之感。
過了一會兒,穆雲嵐帶著獵物回來,遠遠就見溫酒酒與孫青禾並肩坐在一起,有說有笑,不由得彎了一下嘴角。
溫酒酒見他打回來兩隻兔子、三隻山雞,隻有葷,沒有素,自告奮勇:“大師兄,趁著天還沒黑,我去摘點果子回來。”
穆雲嵐道:“山路難行,不許亂跑。”
“我不走遠,來時的路上有顆棗樹,我去摘幾顆,馬上就回來。”溫酒酒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匕首,插入腰間,不等穆雲嵐答應,轉身就跑了。
“小九!”身後飄來穆雲嵐無奈的聲音。
來的路上確實有顆棗樹。溫酒酒脫下外裳,摘了一些棗,用衣裳裹住了,慢吞吞地往回走。
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淺,映著落日的餘輝,水中石塊林立,露出一截在外麵。
溫酒酒背著棗,踩著石塊,走到小溪中間蹲下。溪水映出她的影子,水中有幾尾肥魚遊曳而過。
溫酒酒抽出匕首,打算
逮兩條魚回去。
她舉著匕首,全神貫注地看著水麵。一條肥美的小魚,搖著尾巴,緩緩遊到她麵前,晃碎了她映在水上的倒影。
溫酒酒屏住呼吸,猛地刺出,水花濺了一身,匕首下方卻空空如也,那隻小魚已經不知所蹤。
溫酒酒不氣餒,故技重施。
在她第三次刺了個空時,身後響起一道溫潤的聲音:“你這樣抓魚是不對的。”
溫酒酒嚇得差點一頭栽進水裡,她轉過腦袋,哭笑不得地看著不知何時立在自己身後的穆雲嵐:“大師兄怎麼不陪著青禾姐姐?”
她是特意把獨處的時間留給穆雲嵐和孫青禾的。
穆雲嵐和孫青禾本就是一對,她這個早就領盒飯的炮灰白月光,突然冒出來做電燈泡,是迫不得已。為了不乾擾兩人的感情線,她就自己給自己斷了電,儘量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青禾擔心你出事,讓我過來瞧瞧。”穆雲嵐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他方才在暗中看了她許久,見她蹲在溪邊發呆,以為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等了半天,她居然是為了抓魚。
“我能有什麼事?”溫酒酒站起身來,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水,將匕首插回刀鞘中,“我的武功進步了,不再像以前,是個繡花枕頭了。”
“小九失蹤的這段時日,的確進步很大。”穆雲嵐的眼眸黑了幾分,眸底映著夕陽的餘暉,其間光影明明滅滅,“到底進步了幾分,就由師兄親自試試吧。”
話音剛落,穆雲嵐朝著溫酒酒出手。
出於應對危險的本能,溫酒酒第一反應是抽出插在腰間的匕首。
穆雲嵐抬手一拂,溫酒酒手腕被輕輕擊了一下,傳來鈍麻的感覺,不由自主鬆開了手。
穆雲嵐接住匕首,掌中寒光翻轉。溫酒酒隻覺眼前閃過一道銀光,那匕首朝著她的麵門刺來。
她心底一凜,穆雲嵐這個架勢,竟然是來真的。
溫酒酒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她極儘她所學,虛晃一招,來避開這一刀。
可惜,站在她眼前的這個是原書裡的男主,未來的天下第一,跟他比主角光環,比武學天資,她那麼點小手段、小聰明根本不夠用。
穆雲嵐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匕
首架在了溫酒酒的頸側。
溫酒酒歎了口氣,原身的資質還是差了點,有傅儘歡和傅司南這兩位大佬給她開後門,對付蝦兵蟹將綽綽有餘,對上穆雲嵐這樣的高手,不出三招就落了下風。
穆雲嵐目光幽幽,古怪地說了一句:“看來,小九不光是武功進步了,連用的招式也進步了。”
溫酒酒眼皮跳了一下。
她不是酒酒,也沒有酒酒的記憶,她用的招式是傅儘歡和傅司南教她的。穆雲嵐話中有話,他對她起疑了,韓宗響汙蔑她時,他是維護了她,但那不代表,他是信她的。
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出身蒼穹派的穆雲嵐,自幼接受穆流川的教導,對魔教向來是不假辭色、趕儘殺絕。就連原書裡癡心愛慕他的極樂宮妖女風憐憐都能狠下殺手,要是他發現溫酒酒已經不是他的小九,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