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蘇玥一直沒有睡著,我擔心她晚上會起床去廁所所以留了一盞夜燈。”許沁心有餘悸道:“如果沒有這盞燈可能她救不回來了,那瓶安眠藥是滿瓶的。她就像不要命地往裡麵吞,沒有喝水,就這麼生咽。”
許沁給大家看了她的手,手背上的抓痕明顯是見了紅的,這是她搶下蘇玥剩下半瓶藥時蘇玥留下的。
“我不認為一個吐到差點脫水的人能有這樣的力道攻擊我。”許沁說了她的懷疑。
“那你懷疑誰?”
許沁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證據下誰都有可能,但是蘇醫生確實是個切入口,他不一定是凶手,但是蘇玥應該也不會無端端地提起他。”
李肖然有些感慨,他還記得幾個月前許沁和蘇漾還鬨過矛盾,現在關係也沒好到哪去。但許沁的反應卻是讓他欣喜的。
他其實還想起了杜若。
人都是在變化的,無論是變好還是變壞,大明小明口中的杜若未必就是現在的這一個杜若。幾個月尚且都會不一樣,更不用說是三年。
用三年前杜若的心理去揣測現在的杜若,是否合理?
許沁提起了蘇漾,李肖然也想起了他。
李肖然想起蘇漾在上救護車之前在他耳邊說的話,他說——
“精神病患者的世界也許我們不能理解,但是他們說的未必是假話,隻是這個真話要站在他們的理解層麵上理解。”
為了保險起見,李肖然雖然不懷疑蘇漾但還是跟曾鬱發
了一條短信,交待他要盯著蘇漾,尤其是在蘇漾靠近蘇玥的時候。
“孫賢,你說說你對杜若的詢問。”
孫賢翻開本子,這些問題都是李肖然之前交待好的。
“杜若說她第一次寄倒計時牌時是因為見到了您。”
“我?”李肖然一臉茫然。
“對,她說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李肖然頭疼地看向周铖,“你還記得我和她第一次是什麼時候見麵的嗎?”
周铖掏出手機翻了翻,報出了日期:“10月26日。”
李肖然驚訝地張大了嘴,忍不住湊過去,“你這是……”
周铖趕緊鎖了屏,不好意思地彆開視線。
李肖然眯著眼睛打量他。
礙於太多人在這裡,他還是放了周铖一馬,反正來日方長。
“10月26日的話……”李肖然掏出日曆開始數天數,一直數到今天,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二……怎麼會是二呢?”李肖然喃喃自語道,他背後突然冒出了冷汗。
一邊是蘇漾說的那句,其實精神病患者說的未必不可信。另一邊則是杜若說的那句——“沒有完成……明明還有三天。”
還有三天。
昨天過去了一天,所以還剩下兩天。
“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人做的!”李肖然猛地抓住了周铖的手。
李肖然喃喃道:“一個人其實是不需要梯子的,更不需要把梯子藏起來。周铖你記得那個規整的圈嗎?就像我指揮你掛畫一樣。”
在場沒有人明白李肖然在說什麼。
但周铖卻知道他家黑貓警長發現了重要的線索。
“頭兒?”
李肖然的聲音難掩激動。
“為什麼要把梯子藏起來,是為了掩飾他們有兩個人。”
“一個人處理屍體。”
李肖然深吸了一口氣,“另一個人站在梯子上做指揮。”
哪怕室內開的暖氣很足,所有人的背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連寒毛都忍不住顫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