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賽開始之前,兩隊分彆召開了賽前新聞發布會。媒體對於巴塞羅那的關注度自然是大大高於皇家社會。畢竟聯賽積分榜排名第一的球隊和排名最後的球隊之間的較量,懸念幾乎為零。記者們關心的也就是伊涅斯塔為什麼沒有首發、皮克為什麼沒有首發、桑切斯為什麼沒有首發……
比拉諾瓦的回答也十分含蓄:“聯賽踢到目前這個階段,球員們都很疲勞需要輪換來保持狀態。”
言下之意是就憑皇家社會還不配讓巴塞羅那派出全主力陣容。
於是大家的關注點又變成了梅西會進幾個球,畢竟人家要衝擊本賽季最佳射手,虐菜的時候當然關心的不是輸贏,而是贏幾個。對此,比拉諾瓦的回答仍然十分穩妥:“我們已經十輪不敗,我希望這個勝率一直保持下去。隻有贏球才能讓我們保持在積分榜第一的位置,梅西很清楚他能為球隊帶來什麼,我們都相信他。”
而皇家社會這邊的新聞發布會就比較搞笑了,沒有哪家記者關心他們的備戰情況,也沒有人關心球員現在的狀態,記者們隻對一個問題表示好奇:球隊目前為止一場沒贏,4個積分聯賽墊底,俱樂部高層四處尋覓合適的人員接手,蒙塔尼耶你就要失業了,怎麼還能那麼穩如泰山不急不躁?
蒙塔尼耶笑得從容不迫:“我們一直沒有放棄對勝利的渴望,儘管明天的對手是巴塞羅那,但我和我的隊員有信心取得最終的勝利。”
在場所有記者,沒有人知道他這份迷之自信是從哪裡來的,有人問了一句:“客場挑戰巴塞羅那,你們有什麼秘密武器麼?”
“我們的秘密武器是全體球員永不放棄的精神。”蒙塔尼耶調皮的眨了眨眼,“當然,為了取勝,我也不得不做出一些改變。總之,我們永遠不會放棄對勝利的追逐。”
蒙塔尼耶隻是表達了自己背水一戰的決心,但作為巴薩喉舌的《世界體育報》和《每日體育報》在新聞標題上卻極儘嘲諷之能事,他們表示:“法國人瘋了!一隻腳已經滑出了懸崖,卻還在大放厥詞要客場贏巴薩!”
當意識再次回歸的時候,菲恩發現自己是被一桶冰水潑醒的。全身上下傳來刺骨的疼痛,一邊眼睛已經腫得睜不開了,有黏膩的液體順著臉頰往下淌,他抬手擦了一把,卻抹下來滿手的血。他發現自己正蜷縮在一個角落裡,三麵是牆,唯一的出路卻被幾個人堵得嚴嚴實實。
眼前有四名少年,個個身體強壯,全都穿著同一個款式的運動服,胸前的隊徽寫著Hertha BSC(柏林赫塔)的字樣。臉上露出肆意而狂妄的笑容,朝他瘋狂的豎中指,嘴裡不斷辱罵他是個孬種,根本不配呆在這裡。
其中一個人手裡還拿著水桶,當他風一般轉身將桶扔到一邊的時候,菲恩卻眼尖的從他揚起的衣擺下方看到了他後腰上一個小小的,並不顯眼的紋身——帝國之鷹。
四個人被送進ICU病房的時候也沒有想明白,那個平時最懦弱最膽小,人人都能欺負他的人為什麼忽然之間好似換了一個人似的。他出手太快太狠,每一拳每一腳都直擊要害。彆說還手,他們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全部倒在了地上。如若不是宿舍管理員及時趕到,恐怕他們就不是送進ICU那麼簡單了。
菲恩比他們更慘,他斷了一根肋骨,還紮到了肺,在醫院裡足足躺了兩個月才漸漸康複。這期間他憑著斷斷續續的記憶碎片和父母兄長的交談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他仍然叫菲恩•萊因哈特,名字是已逝多年的祖父起的,為了紀念自己在二戰中為反法西斯做出犧牲的幼弟。而他的曾祖父就是第三帝國赫赫有名的坦克戰專家——喬爾格•萊因哈特。戰後以“戰犯”及“反人類罪”等等多項罪名被囚禁,直至結束自己的一生。
獲得新生的菲恩發現,曾經的父親變成了他的曾祖父,最疼愛他的大哥將他的名字賜予了自己的最年幼的孫子。第三帝國早已覆滅,這是他曾經付出生命的代價想要看到的和平。
“小菲,我們到諾坎普球場啦。”
格裡茲曼在耳邊的一聲呼喚,將菲恩從回憶拉回到現實。從車窗望出去,目之所及全是獨屬於巴塞羅那的紅藍兩色,而這僅僅隻是諾坎普球場外圍的街區。加泰羅尼亞地區對於巴塞羅那的感情早已超出了足球之外,正如這支球隊的座右銘那樣——不隻是一家俱樂部。
阿森納主教練阿爾塞納-溫格就曾經這樣評價道:“巴塞羅那是一家高度政治化的俱樂部。”
毋庸置疑,能夠容納十萬名球迷的諾坎普球場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華麗、最震撼的主場之一。巴薩球迷會在主看台拚出喜愛球員的球衣號碼,也會將三層看台裝點成主場球衣的顏色。他們為主隊獻上最富激情的掌聲與呐喊,也會用毫不留情的噓聲給挑戰者製造壓力,他們是這座球場最具威脅的“第十二人”。
菲恩跟在格裡茲曼身後走下球隊大巴,194CM的身高和一頭耀眼的金發立刻引來了隨隊前來的皇家社會球迷以及多家媒體的目光,人們紛紛討論這個新麵孔到底是誰?
“我的天,他怎麼那麼高,新來的門將?”
“不不不,他應該去打籃球,或者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