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和他們一起。”
“……”這個問題問的太棒了,直擊要害,大抵莫德裡奇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剛才沒有想到要和他們一起,甚至連這個念頭都沒有。
菲恩見他不答話,以為他是在等助理,又或者他的妻子來接他,於是也沒再說話,邁開長腿就往另一個方向走,他得叫個的士去火車站。
莫德裡奇上前兩步拉住了他的手腕:“我送你。”
“順路?”菲恩腳下的步子不停,他人高馬大腿又長,看上去活像是僅憑著一隻手拖著對方在走。
“不順路,”莫德裡奇稍微用了點力道才讓自己和菲恩都停下了腳步,“那我也可以送你。”
菲恩看了他一眼,轉了個方向繼續走,克羅地亞人在他身後低頭笑了笑,菲恩卻忽然轉過頭來,魔笛立刻收斂了笑容,還掩飾什麼似的拂了拂耳邊的頭發。
從機場去火車站路程並不算特彆遠,也就半小時左右的時間。菲恩一直扭頭望著車窗外,一言不發。莫德裡奇專心致誌的開他的車,卻總是忍不住時不時看一眼身旁坐著的少年。
他自己就已經夠靦腆了,但靦腆歸靦腆,正常交流是沒有問題的,但菲恩萊因哈特,他似乎並不具備和人類好好說話的技能。
直到收音機裡傳來了一段小提琴曲,菲恩才將自己的注意力從車窗外的街景拉回到車內。這是一首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曲子,悠揚婉轉又略顯神秘。菲恩從來沒有聽過這首小提琴協奏曲,而這和他以往練習的曲子風格也全然不同,聽起來總有些異域風情。
“你喜歡小提琴?”莫德裡奇見他轉過頭來,總算是找到了能聊上兩句的話題。可是菲恩仍然一臉專注的沉浸在那首不知名的小提琴協奏曲中。
問話得不到回應,魔笛卻沒有了之前的尷尬——已經習慣了這小子的目中無人。
電台播放的部分隻是整首曲子其中的一小段,幾分鐘就結束了,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介紹說這是一首來自中國的小提琴協奏曲名字叫《蝴蝶的愛情》。
這個譯名太奇怪了,蝴蝶也會有愛情麼?
“還行。”菲恩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算是對莫德裡奇剛才的問話做出了回答,就是反射弧長得有些過分了。
莫德裡奇並不在意,隻是揚起嘴角笑了笑,他笑起來很柔和,因為本來就是個十分溫柔的人吧:“我的偶像,人們稱他為‘能用左腳拉小提琴’的蘇克。”
“不可能。”
“什麼?”
“不可能有人能用左腳拉小提琴。”他不解風情的表情嚴肅到讓人發笑。
“這隻是個比喻,”莫德裡奇還真就爽朗的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轉會皇馬以來感生活和事業都遇到了一些麻煩,其實大多數時候都顯得悶悶不樂,但每次和這小子閒聊卻總能被他的呆萌逗笑。
到火車站的時候,莫德裡奇一直把菲恩送進了車站,他總有一種如意自己不跟著,對方大概連路都不會問的錯覺。其實是他多慮了,菲恩雖然社交有點障礙,但生活自理能力還是有的。
兩個人在檢票口告彆,彼此望著對方,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菲恩先開了口,仍然是聽不出任何情緒的一句“我走了”。
莫德裡奇點點頭:“好的,三天後再見。”
三天後正是皇馬和皇家社會的比賽。
菲恩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沒走兩步又轉過身來一把將還在原地站著的莫德裡奇抱緊懷裡。
魔笛猛地撞入一個寬厚的胸膛有點懵,抬起頭來不解的望著他。
菲恩看著他滿含疑惑的眼睛,然後鬆開了手:“謝謝你送我過來。”
莫德裡奇揮了揮手:“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