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魯伊又簡單的向他交代了一些近來的工作,因為和宋的衝突,最近也隻能儘可能少的讓他在公眾麵前露麵,菲恩巴不得少一些亂七八糟的商業活動,於是,欣然接受了。
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斯特魯伊準備晚上飛回德國,於是關心了一下他之後的去向:“你這幾天都不打算回家?”
菲恩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斯特魯伊歎口氣:“也好,省的又跟記者鬨得不愉快,需要我幫你訂酒店麼?”
“不用了。”
他說不用了,那就是不用了,雖然斯特魯伊心裡有點疑問,但人家昨晚就說了住在隊友家裡,住在隊友家裡有什麼問題麼?沒有,於是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菲恩通常會在俱樂部呆到天黑之後才離開,他每次都會單獨留下來給自己多加一部分有球訓練,因為身高的緣故,他想要做到和彆人一樣的人球結合能力就必須比彆人付出更多,更何況他想要的並不隻是和彆人一樣,而是比彆人更強。
魔笛訓練結束之後去參加了一個讚助商的活動,晚上回到家裡卻發現他家客廳的燈竟然是開著的,走到門口就聽見從裡麵傳來演奏小提琴的聲音,儘管他對這種樂器一竅不通,卻一點也不影響他對這段演奏的欣賞。
儘可能的放輕腳步走進屋裡,要感謝柔軟的地毯幫忙吸收了大部分腳步聲。諾大的客廳裡隻開著一組暖黃色的燈光,室內並不顯得明亮,菲恩站在落地窗前,雖然隻是穿著很隨意的T恤和短褲,可近乎完美的身材仍然讓他的背影看上去十分賞心悅目。窗外泳池裡的燈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淡藍色的光暈,莫名有一種不太真實的錯覺。
這是魔笛第一次聽菲恩拉小提起,其實視覺上的衝擊更勝於聽覺。這個曲子他似乎在哪裡聽過,莫名有一種熟悉感,卻又想不起來,就在他不停地在記憶中搜索到底在哪裡聽過的時候,菲恩那邊的演奏已經臨近尾聲。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一曲終了,菲恩握著琴弓的手卻沒有放下來,他皺了皺眉,似乎對自己剛才的演奏不太滿意,簡單回憶了一下,然後把琴弓交到另一隻手上,拿起鉛筆在琴譜上寫寫畫畫了一陣。
魔笛來到他的身旁,看他在五線譜上寫寫畫畫,雖然看不懂,卻覺得很有意思。
他的車開進院子的時候,菲恩就知道他回來了,可是曲子練習到一半,他便沒打算停下來。
“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好,應該還有五分鐘到十點。”
魔笛順著他的話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時間,正好分針指向55分的位置。
“這曲子我好想在哪裡聽過,有點耳熟。”
“沒錯,”菲恩眼睛仍然沒有離開他的琴譜,“在你的車上。”
魔笛恍然大悟:“是了,我送你去火車站那天,它似乎還有一個很特彆的名字。”
“《蝴蝶的愛情》,這個譯名太傻了,不如直接音譯為《梁祝》更好。”菲恩嘴角忽然往上揚了揚,露出個很淡的微笑:“我回家之後特意把琴譜抄下來,一段一段學的。”
魔笛把外套脫下來丟在沙發上:“可惜我回來晚了,隻聽了個結尾。”
菲恩說:“要不我再給你拉一遍?”
魔笛有點受寵若驚:“好啊。”
菲恩終於將頭轉過來看了他一眼:“下次吧,今天的練琴時間已經到了。”
“……”魔笛再次看了看表,十點整,他不得不在心裡讚歎一聲德國人的時間觀念,分秒不差,“你還真打算在我家住下了?”
菲恩仔細的把他的小提琴放進琴盒裡,聽到他的這句問話便抬起了頭:“可以麼?”
脫口而出的三個字卻無端讓莫德裡奇聽出了一絲絲請求的意味,眼裡還流露出了一點點期待,柔軟的淡金色頭發隨意的搭在額前,冷峻的五官輪廓也柔和了不少,眼前這個看上去單純漂亮的大男孩和前幾天那個一怒之下動手打人的菲恩萊因哈特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魔笛感覺自己心臟有點受不了,無論如何說不出一個“不”字,便遲遲沒有開口。
菲恩見他不說話,有點失落的低下了頭,轉身去收拾自己的琴譜和譜架。看他這個樣子魔笛簡直心都要碎了,心情就跟每次送兒子回英格蘭,看著小家夥抹著眼淚說舍不得爸爸一樣,於是他又行動快過了腦子,一把拉住了菲恩的胳膊:“算了,就讓它放在這裡吧,反正你明天還得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