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出去吧。”
一行人出去。
彆墅的門被推開,門上掛著的鈴鐺“叮鈴當啷”響。
蘇靨星順著響聲傳來的地方看去,發現上麵居然掛了串風鈴。
“節目組很有心哎。”林垚道。
“恩,”蘇靨星點頭,“細節做得很好。”
比如房間內放的加濕器、香薰燈,還有彆墅內隨處可見的玫瑰。
節目組確實是想要把這個地方打造成一個如世外桃源的夢幻的戀愛屋的。
“對了,你們信封從哪兒拿的?”秦露荔問。
“那兒。”
林垚指著廊下的一棵大樹。
大樹上的熒光箭頭在昏暗裡也閃閃發光,樹乾上掛著間溫馨的竹製小屋,小屋的門現在緊閉。
“我們本來是發現不了的,”岑春哼哧哼哧笑,“但有個攝像大哥在那裡。”
在場所有人都是娛樂圈的,聽聞這話立刻秒懂。
蘇靨星也想起了以前錄製的一個綜藝。
那綜藝裡有個環節,“鬼抓人”,嘉賓們貌似藏得很隱蔽,但實際上——門口攝像大哥們正撅著屁股在努力拍物料呢。
如果攝像大哥後麵還有個攝像頭…
不行,不能想了。
太好笑了。
大約是蘇靨星笑得太開心,抬頭時發覺陸野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掠過她,如果她沒理解錯,那眼神的意思是——
“嗬。
彆顯擺你那大門牙子了。”
蘇靨星回了個“呸”——
同樣用眼神。
[!!!]
[完了,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為什麼我覺得影帝和星星的眼神很有愛?]
[老實說我也…]
[前麵,過分解讀是種病。]
[兩人不合!不合!要說多少次!]
[彆吵了彆吵了,專心看直播。]
這時,嘉賓們已經到了彆墅外的草坪。
夜色深沉,草坪周圍拉起了一束束小彩燈,將整個草坪點綴得如夢似幻。
原來放著音響的地方,擺了張長形餐桌,鋪了白色桌布。
桌上放著各色酒杯,紅酒與香檳旁,還點綴著一束怒放的玫瑰。
“這是施坦威?”
岑春一眼就看到了音響邊緣沉默的黑家夥,過去摸了一把,又掀開蓋板,迅速彈了幾個音,瞬間被音效給驚豔到了,“好家夥,節目組這是下血本了啊。”
蘇靨星看到的,卻是靠在琴凳旁的電吉他。
深寶藍,讓她想起陸野當年在Pub彈的那把。
她忍不住看了眼陸野。
卻見他正俯身,從長桌上拿了杯酒,長腿支著,懶洋洋地靠著長桌。
彩燈落到他微垂的長睫,在他眼下留下一片美麗的剪影。
他並不說話,似乎無意參與進這鏡頭裡。
蘇靨星收回目光。
那邊岑春奇怪地道:
“電吉他?”
他看向蘇靨星:“蘇老師,如果我沒記錯,你之前帶著的應該是古典吉他吧?”
蘇靨星點頭:“是。”
她笑:“我以前學的是古典樂。”
“哇。”
岑春拍手。
秦露荔也走上前來,摸著琴蓋,一副珍惜的模樣:“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在琴內裡被老師按著一遍遍練習的場景了。”
“我想起來了,秦老師的第一首歌MV裡,有一個片段是彈鋼琴的,對不對?”岑春興奮道。
“是。”
秦露荔抿嘴笑。
“節目組看來對我們是研究了一番,”林垚道,“鋼琴,秦老師擅長的;吉他,蘇老師擅長——”
“更正,”岑春舉手,“電吉他和古典吉他不是一回事。”
說著,他向蘇靨星求助:“蘇老師,你說是不是?”
蘇靨星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是,我不擅長電吉他。”
“那節目組這電吉他是給誰準…”林垚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準備的人不懂,買錯了。”
看著這一幕的導演組:……
他拿出喇叭:“不許吐槽節目組!”
畫外音被完全收入直播間。
[哈哈哈哈,這期節目也太有梗了。]
[導演居然也參與進來了。]
[三土啊,你可長點心吧,彆節目播出來後將你鏡頭都剪了。]
除開直播外,《我們在一起》每周都會有一期精簡的節目上線。
這邊林垚完全沒在怕的,她回頭,朝著攝像頭所在的地方揮手:“導演,你搶鏡了!”
導演組:……
他們這回沒再喊話。
林垚則繼續帶節奏,她走到二胡邊,胡亂撥了幾下不成調的弦:“啊,居然還有二胡…”
她笑:“誰的?”
“我的。”
岑春摸摸後腦勺,在說出這話時,耳尖一下紅了。
蘇靨星也笑。
她覺得,岑春也是個有意思的人。
不像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那些膚淺消息,他身上似乎藏著許多強烈的反差。
林垚在那“噗哈哈哈”笑:“春春啊,沒想到你空長了一張愛豆臉,沒想到特長…竟然這麼接地氣。”
說著,她似乎想起什麼,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岑春剛才還發紅的臉卻慢慢鄭重起來:“我不覺得,二胡有什麼丟人的。”
“小時候我家巷子口總有個老爺爺在那拉二胡,爸爸媽媽沒回家時,”他頓了頓,“我就蹲在老爺爺身邊聽二胡。”
“那時候我就覺得,二胡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它可以表達愛,也可以表達等待,”岑春道,”所以後來,我才纏著父母學了。”
興許是他臉色過於鄭重,林垚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了。
她打了個哈哈,但發現氣氛沒帶動起來,才道:“對不起,我…”
“沒關係,”岑春意識到自己過分嚴肅了,撓了撓後腦勺,“反正大部分人聽到的第一反應都是這個。”
“好了好了,”顧皎拍手,吸引其他人注意,“都聽你們在那聊半天音樂了,讓我們這些隻會演戲的怎麼辦?”
她朝鏡頭喊:“節目組,不公平!”
鏡頭後節目組安靜如雞。
“看來是不會對我們有回應了,”顧皎似模似樣地歎氣,“要不我們坐下來喝點酒?這可是盛酒派對。”
“陸老師,”她看向一直沒表態的陸野:“您有什麼提議?”
“我沒意見。”
陸野手指把玩著高腳杯,殷紅色酒液將他指尖那點白渲染得格外明顯,他懶洋洋的,“都聽你們的。”說著便抬頭,碎發下那淺一色的瞳仁微彎,蘊了淺淺的笑意,讓看的人心跳都似乎窒了一拍。
顧皎長舒一口氣,道:“陸老師,您彆這麼看我,我受不住。”
陸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