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影帝之前演過一個殺人廚子那電影裡刀工就很好,當時很多人噴他請手替,後來還是導演出來為他證名,誇他敬業,說他請了廚師專門在家練的。]
[!!!]
[優秀的人一如既往的優秀,而我還在躺平。]
[而我還在躺平。]
[而我還在躺平。]
……
彈幕開始排起長隊。
對優秀而努力的人,真正會討厭的不多。
大部分人都是敬佩的。
客廳那邊的人也注意到了那“蹭蹭蹭”不斷的刀與砧板接觸的聲音,岑春伸過腦袋來看了眼,“哇”了聲:“陸哥,不錯呀!”“不像是隻會煮雞蛋的樣子。”
陸野頭也不回:“是啊,我還會炒雞蛋。”
岑春:……
岑春回過頭去。
這時,蘇靨星的菜已經差不多洗好了,起身。
陸野目光掠過她,在蘇靨星擦手時,不知從哪兒取來出一管藥膏。
蘇靨星看他。
“手。”
陸野低頭示意。
蘇靨星這才注意到,指腹因長時間浸在水中,有點皺,還有點腫。
她張了張嘴,還沒說出什麼,陸野卻伸手,在她腦袋上摸了摸。
“喂!”
蘇靨星躲開,瞪他。
陸野卻像是目標達成,收回手。
“我頭發亂了!”
蘇靨星有點惱。
陸野聳聳肩,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轉身繼續,蘇靨星這才拿著藥膏靠在一邊流理台邊擦藥。
她皮膚敏-感。
極容易過敏,有一回和陸野出去旅遊時,山裡下雨沒來得及趕回,就住了當地的民宿,住的當晚,她就起了紅疹,發起了高燒。
後來,陸野就一直戴著這管藥——
因為這管藥對她很有用,塗下去立刻見效,但同時也很難買,國外進口處方藥,需要托人去醫院才能買到。
清涼的藥膏塗在指腹,蘇靨星看著手指的那點腫漸漸沒了。
她沒出聲,看著陸野。
暖色的煙火氣包裹著他。
蘇靨星以前很喜歡看這樣的陸野,那時,他不再是那過分英俊被老天賞賜的少年,而是一個可感的、溫暖的、可以擁抱在懷裡的人。
很溫暖,很紮實。
她從小就喜歡這樣有煙火氣的場景。
—
蘇靨星的出生很好。
豪門日子好過,出入有司機,吃飯有保姆,打掃有阿姨。
想吃廣式早茶,打個飛的就能去;想欣賞日本的櫻花了,抬腳就走,北極的極光,巴黎的鐵塔……
可像平常人一樣,和家人坐在一塊,熱熱鬨鬨吃上一頓家常飯,對她來說卻是個奢侈。
巨量的財富,帶來的是分離。
沈妍很愛她。
蘇黎很愛她。
可他們也都忙,忙著應酬,忙著生意,外麵總有一大堆比她重要一千倍一萬倍的事。
她從小就是一個人坐在彆墅空蕩蕩的客廳,一個人吃完一頓飯。
所以她喜歡去舅媽家。
因為舅媽家永遠有可口的飯菜,有可以和她拌嘴的小表弟,熱鬨、圓滿。
後來跟陸野在一起了,她也隻喜歡租不那麼大的公寓。
因為不那麼大,兩人窩在一個地方,一抬頭就能看見彼此,他們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餐,各自出門,再一起回家,他高興時會給她燒一大桌子菜——
雖然做菜這樣的行為,放在陸野身上那麼不可思議。
他應該是供奉在神壇上的納西索斯。
納西索斯走下神壇,走到她的小公寓裡,像一個普通的少年一樣,會親她、吻她、抱她,會因為欲|望懊惱,會因為她的任性生氣,會不理人。
但他不理人的方式也隻是一個人坐在公寓的沙發上生一晚上的氣。
如果她不理他,第二天,他就會放狠話,並且當晚燒一頓她最討厭的菜,當著她麵一個人吃完。
但如果她中途去哄他,他也氣不了太久。
那時,他就會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帶一點狡猾、一點無辜地道:“星星,我想…”
大概是激烈的情緒,反而會勾起人反複的欲|望。
每當那時,他就會做得很厲害,又有點壞,非折磨得她淚眼汪汪求饒,才肯結束,就像是大少爺終於在她這扳回一城似的。
…
這樣想起來,曾經,他們真的很好很好。
好到以為永遠不會分開。
不過,大概每一對情侶在情濃的時候,都會以為彼此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
蘇靨星看著陸野的背影,他似有所感,突然轉過頭來,那纖長地鴉青色睫毛下,一雙眼睛繾綣如深海。
蘇靨星知道,他一定也是想起了曾經兩人在一起的畫麵。
她被他看得一步,手不自覺撐到一邊流理台,也不知道碰到什麼,隻聽“叮叮當當”一聲,有東西跌落地麵。
她忙彎腰去撿,才碰到,頭就被撞了下。
抬頭,這才發現陸野不知什麼時候也彎下腰來撿東西,額頭撞到她。
兩人離得極近,近得好像下一秒,他就要親過來。
蘇靨星下意識要後退,卻見陸野突然挑眉朝她一笑,還不等她品出那笑的意思,他另隻手就按住她後頸,吻了過來。
“張嘴。”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