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靨星和陸野一前一後進了VIP電梯。
兩人一人靠著欄杆,一人站在對角,無聲凝望彼此。
仿佛有什麼在暗處滋生,又被強壓下來。
“叮——”
蘇靨星心一跳。
轉頭,電梯已經開了。
她回頭看了眼陸野,那平日如蜜一般的眼睛此時仿佛帶了鉤,隻一眼,便邁了出去。
陸野也跟了出來。
黑色大衣的衣擺仿佛也染上了那一絲急切,簌簌而起。
地毯是軟的。
踩在上麵無聲。
蘇靨星走到門前,拿出卡來刷了一道。
門開。
她還未站定,就被那道草木氣息包裹,他從後而來,直接捧住她臉。
“砰——”
門合上了。
蘇靨星聽到了自己砸到門板的聲音。
一切都是雜亂的,無序的。
又是急切的。
好像什麼都亂了套,又好像某種被壓抑許久的東西,都某個瞬間突然爆發了出來。
蘇靨星“恩”了聲,眼角的餘光裡,卻隻看到陸野那價值不菲的黑色大衣撲在地麵,與她的常服胡亂堆疊在一塊。
光影也變得淩亂。
她還看到了他的白襯衣一角,皮帶與她塗了櫻花指甲油的細足挨蹭在一塊。
皮帶粗糙的觸感與她的皮膚相蹭,令她有些微的不適。
還有癢。
月光透過窗灑落地麵,光斑也在顫動,將這個她常駐的休息室都換了個模樣,一切光怪陸離。
連麵前的男人也似換了模樣。
他的白襯衫還好好地穿著,隻剩下的部分已經蛻化成原始叢林最野蠻的野獸,那張臉上白日裡的驕矜散漫已經褪去,隻剩下欲|望…
可黑暗裡,那張臉依然英俊得不可思議。
不,更英俊了。
那是一種彆具生命力的性感,尤其是他還帶著微微的口耑。
正麵麵對著那張臉,真是…
蘇靨星抖著唇,“噯”出長長一口氣,
皮帶撞到東西,發出“哐”的一聲響。
他亭住了,帶著口耑,在她耳邊低低地笑了下:“蘇靨星,這麼…”
那聲音是潮的。
熱的。
落到耳窩裡。
蘇靨星抬起頭,才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觸動了什麼,他就又低頭來親她。
…
月影一路逶迤到裡。
屋內無燈,一切都暗幽幽的。
蘇靨星在半混沌與半清醒裡掙紮,某一瞬間低頭,卻又忍不住紅著臉閉上眼睛。
上帝啊。
這分開的五年。
陸野是去什麼進修學院進修了麼。
竟如此…
—
蘇靨星是被鬨鐘吵醒的。
閉著眼睛去摸手機,卻摸了個空,睜眼,就見一個人安靜地躺在旁邊,雙手交握,規規矩矩地在胸前。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透了暖融融一縷,照在他臉。
他沐在光裡。
竟有種純稚與乾淨。
蘇靨星支著下頷,突然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麵前這個成熟的男人,似乎與過去那個少年合在了一處。
陸野睡覺一開始也是這樣的。
規規矩矩的。
到後來,在她的強製要求下,學會了抱著她睡,再後來,肱骨交疊,睡得亂七八糟。
而現在,他似乎又恢複了一開始的睡相。
誰能想到,那個在外驕矜傲慢的陸野,睡睡相竟然那麼乖呢。
蘇靨星忍不住靠近了些。
他的皮膚真好。
冷感的白,有種高級感,還那樣細,她靠得那樣近,竟然看不出一絲毛孔。
不過大約是疲累了,眼瞼下的皮膚泛出了一點青。
不難看,反倒讓他顯得更真實了。
她伸手,虛虛撫他的輪廓。
鼻子,眼睛,嘴唇…
他未變,又好似變了一些,輪廓更深刻,線條更利落,那些青澀褪去,成為麵前的男人。
最後,她的指尖又回到他的眼睛。
對著那濃密到近乎華麗的睫毛,蘇靨星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
突然,那雙眼睛睜了開來,就那樣一錯不錯地看著她。
那眼神,好似她是…清晨醒來便會消失的霧。
蘇靨星動都不敢動了。
但緊接著,那雙眼睛眨了眨,隨著眨眼,那眼裡的迷茫漸漸消失,暈了點笑意進去:“怎麼,看呆了?”
好好一個男人。
怎麼偏偏生了張嘴。
蘇靨星悻悻躺回枕麵。
這一躺回去,又“嘶”了聲。
渾身都疼。
“你是哈士奇嗎?”
專門拆她。
陸野笑,胸膛一陣地起伏,蘇靨星因著那觸感,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
這一挪,才發覺床品都換了。
“你昨晚…”她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乾了不少事啊,不累?”
陸野深沉歎氣:“累,當然累。”
他轉過頭,指指自己的眼睛,蘇靨星看著,忍不住“噗嗤”一聲笑。
這笑也不知刺激了他哪根神經,陸野又湊過來親她。
蘇靨星不肯,躲著,“咯咯咯”笑。
“不行,臟,臟,你昨晚親了那…”
他偏不肯,非來親她,還拿新生的一點胡渣來紮她,蘇靨星摸著他那層胡渣,突然說了句:“陸野,久違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