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做。
隻是拿起保溫杯,默默喝了口。
糖水入喉——
蘇靨星“嘶”了聲,杯子險些撒了。
陸野瞥來一眼:“傻嗎。”
說著,替她拿過,倒了一點兒到杯蓋,遞過來:“保溫杯怎麼喝,還用我教?”
蘇靨星朝他吐吐舌頭:“一時間門沒想起來嘛。”
等聲音一出口,立馬愣住了。
也太…嬌了。
就仿佛從前。
她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男人,眼神似被對方捕捉,他唇微彎,連眼睛也彎起來,成了一個愉悅的弧度。
手卻晃了晃,“蘇老師,”他道,“我拿著手都快要斷了。”
蘇靨星這才注意到,陸野還拿著保溫杯蓋,忙接過。
這一會功夫,溫度已經下來了。
暖暖的紅糖水下肚,肚子的不適似當真被緩解了。
攝像大哥控著鏡頭,將這一幕完全收入。
隻是這時,他有點為難地想,也不知道到時候崔導會怎麼剪,如果全放進去,對觀眾來說恐怕進度超前了…
—
攝像大哥的煩惱,蘇靨星是不知道的。
興許是這紅糖水太暖,也或保姆車內空調打得太熱,不一會,她竟然靠著椅背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門聽到一聲“到了”,睜開眼睛。
“到了?”
她問。
正要起身,卻發覺自己身上蓋著一件羽絨服。
黑色亮麵,很暖和輕薄,長度幾乎將她整個都包裹住,連著那淡淡的草木氣息。
蘇靨星幾乎立刻意識到這是誰的衣服。
往旁邊看了眼,就見陸野正靠著椅背,右手支在扶手上,見她看過來,左手懶洋洋朝她舉了舉,聲音欠嗖嗖的:
“嗨,蘇小豬。”
“剛才睡得好嗎?”
“……”
才醞釀的一點感動如煙消雲散。
蘇靨星翻了個白眼,將手裡的羽絨服丟給隻穿著黑色高領毛衣的陸野。“陸老師,您這麼虛,”她眼神往下,“還是不要隨便展示男人風度得好。”
“……”
陸野臉黑了一度。
這時,小安已經率先下了車。
她似乎在外麵碰到了什麼人,聊了幾句,就朝車裡招手:“星星姐,陸老師,下車了!”
蘇靨星拿了手包,隻是這樣一來,保溫杯就…
一隻手從她那接過保溫杯。
她一隻手握不住的杯子,在陸野手裡就跟捏著玩似的,他另隻手還在拉拉鏈,見她不動,偏了偏頭:“不下去?”
蘇靨星“哦”了聲,彎腰跨到過道,誰知這人走了一步竟然停下來,一下撞到一起。
她額頭撞到他胸口,“嘶”了聲:
“陸野!”
蘇靨星恨恨地捂盯著他。
誰知這人隻是輕嗤一聲,問:“誰虛?”
蘇靨星:……
她看了眼正興奮地看著他們的攝像大哥,臉紅得快爆炸了。
咬著牙,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陸野,你也不看看場合,發什麼神經。”
陸野卻隻是笑一聲。
“那你說,”他壓低聲,在她耳邊,“誰虛?”
蘇靨星:……
她幾乎是求饒般:“哥哥我虛,我虛行了吧。”
“知道就好。”
“……”
她又瞪他,誰知臉卻被捏了下。
麵前這人似才心滿意足,邁開腿彎腰下車,在即將出車門時突然懶洋洋說了聲:“抹抹臉,彆感冒了。”
那聲也帶著漫不經心,傳到蘇靨星耳朵裡。
…抹抹臉。
…彆感冒了。
更清朗一點的聲音響在耳邊。
蘇靨星仿佛看到女孩臉被少年一雙熱手搓了搓,直搓到發紅,兩人才一個挨一個,跑到外麵下著雪的街道。
…
蘇靨星眨了眨眼睛,剛才的一幕消失了。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陸野雙手插兜,勾著肩膀懶嗖嗖走在風裡,頭頂還支楞著一小撮碎發。
大約是昨晚睡的,那撮頭發倔強地支楞在那,配著那張寡淡冷白的臉,竟然有種可愛。
似察覺到她眼神,他回頭睨了她一眼:“你要把自己種車上?還是要我扶你?”
“…滾。”
蘇靨星翻了個大白眼,嘴角卻帶著笑,揉揉臉,下車去了。
一下車,才發覺麵前竟然是電視台。
而正和小安說話的男人,則是陸野的經紀人孫明。
劉姐也在孫明旁邊。
旁邊還有幾個不認識的。
小安跟她打了聲招呼:“星星姐!”
孫明也朝她點了點頭。
蘇靨星卻一頭霧水。
今天這不是來…約會來麼?
怎麼小安他們會來?
陸野雙手插兜,懶洋洋支著腿,眯眼看那大樓,也不知在想什麼。
唯有攝像大哥扛著器材下來,像念經一樣道:“工作中的人最美麗,所以,今天的約會主題是——”
“認識工作中的他/她!”
“所以,我來這是…”蘇靨星指指了麵前高高聳立的電視台大樓,“工作給他看?”
—
與此同時,蹲守在《我們在一起》直播間門的網友們發現,自嘉賓們離開彆墅後的直播間門屏幕沒有任何預告就亮了起來。
隻是這回分成了四格。
第一格亮起來的,正是蘇靨星陸野那一對。
她似感到錯愕,對著鏡頭裡的大樓,聲音充滿了迷惘:“所以我來這是…”
“——工作給他看?”
[什麼意思?]
[今天不是約會嗎?]
隻看了個頭的網友們一頭霧水。
這時,本來隻有“我們在一起”五個字的直播間門名字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