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86!我替陸野同意了!]
蘇靨星:……
她嘴角彎了彎,隻覺得這幫網友是真有才。
什麼都能嗑。
她和江霂?
在那大江導眼裡,她大概就跟殘廢了差不多吧。
隨手給個彈幕點了個讚,就聽場內突然一陣“嗡嗡嗡”響。
蘇靨星下意識抬頭,就見陸野著一身雪色長袍,正彎腰,掀開劇組隨處可見的白色紗幔出來。
墨發竹簪,君子如玉。
隻一眼,蘇靨星便覺…
萬年。
她心底隻生出來一句話。
難怪媒體要說,這人仿是自故事裡走來,他睇你一眼,你便覺風華滿身。
短短時間內,隨著陸野一步步往布景踏去,他便似已經褪去現世的殼,成了古代墨畫裡那綠竹猗猗、風華滿身的君子。
[我…]
[剛才影帝那眼神過來,我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我被秒了。]
[這就是影帝的實力麼?剛才那一瞬間,我真以為自己看到了古時那種滿庭芳的君子…]
“A!”
陸野一步步,走到場中。
場上有高台。
高台上有蒲團。
陸野坐於蒲團之上。
蘇靨星發現,隨著陸野坐下,如玉的氣質便變得厚重。
他翻開手中書箱,拿起一冊書,對著高台下癡癡望著他的一眾書生:“今日學——”
一帶著綸巾的書生突然站起:“先生!為何不走?!”
先生溫和地望向他:“為何要走?”
“沈駟在朝堂之上如此構陷你,不日,鐵騎便來枷你,到時先生便會…”似說到痛處,書生說不下去了,道,“那沈駟結黨營私,一手遮天,先生為何不能忍一忍?等雲破日出之時再行…”
先生依然溫和地看著他。
書生嘴裡的話消散了。
這時,一振雜亂的鐵騎聲。
門自外開了來。
一長臉黑髯滿目陰險的男人挎刀進來,身後跟著一排鐵甲衛。
他朝那台上還端坐的先生哼地道:“李玉!我來拿你來了!你是要我親自上去請你,還是自己下來?”
先生歎了口氣,將書冊合上。
起身。
底下書生們齊齊喊:“先生!”
先生卻擺了擺手,穿過一排排學生,在快要經過那發言的學生時,突然停了下來:“郭言,你問我為何不能忍一忍。”
“為何要忍?”他聲音淡淡的,像是平常教訓學生一樣,聲音卻厚重,“你看這天,陰風陣陣,若非要以血祭天方得日明,那便——”
“自我李玉始!”
“先生!”學生們慟哭,膝行而前,“先生!”
先生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他眼神透亮,光落滿身:
“死猶未肯輸心去,駟亦能奈我何?”
—
那一眼似也映到了蘇靨星眼睛裡。
她捂著心口,感受著胸腔裡那顆心臟“噗通噗通”狂跳。
她蘇靨星想起第一次拍《朱樓殺》時的場景。
她對著的,也是這樣的眼神。
有亮,有光。
像有無數熱愛與生命力在那眼睛裡往外延展。
她當時的心,也是像現在這樣噗通噗通狂跳。
像見到了人生中第一輪太陽。
靈魂震顫。
一個人愛另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見色起意,是愛嗎。
她對陸野一開始,也不過是見色起意。
並未如後來迷戀到那地步。
若要比喻,至多不過是偶遇一珍品,且這珍品罕有,加之對她不屑一顧,她便生出好勝之心,當然,也摻雜一點喜愛。
但在追逐的過程中,他由珍品變成了這世上最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寶石。
那寶石熠熠生輝。
她成了朝拜的水手。
…
一個女人走到她旁邊,聲音喑啞:“是不是很美?”
她用了“美”這個字。
蘇靨星這才注意到她。
這個和陸野曾經合作過的女一號,慕嫣。
她沒搭理她。
慕嫣卻不在意似的,還在繼續看著走到導演身邊的男人。
此時,他似乎已經從那狀態裡走出來,眼神又帶了平時的調侃,被秦導拍了幾下肩,也不在意,隻笑。
眉目俊峭,瀟灑恣然。
她道:“蘇老師,還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蘇靨星抬眼:“你說過很多話。”
“要不是為了你,他該成名得更早。”
慕嫣轉過頭來,扯了扯唇笑。
她唇很薄,塗了一層厚厚的車厘子色唇釉,倒有種異域風情。
蘇靨星看著慕嫣,心情突然差下來。
就像是有一層霧霾,塗上了記憶的鏡麵。
怎麼擦,也擦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