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我不是來談戀愛了,我是來賺通告費的。]
[論劃水…沒人比得過江大導演吧,他居然用踱的。]
鏡頭給到旁邊。
江導還在那吊著蛙蛙包的繩竿下,慢條斯理地咬著麵包,一隻手插兜,慢吞吞地往外踱——
那感覺,不像是在比賽,而是在散步。
鏡頭完全聚焦到了前麵。
白襯衫在夜色裡分明,黑襯衫如安靜的水。
兩人一邊爭,一邊往載著公主的石頭而去。
在即將到達石頭前,腳步突然戛然而止。
前麵是一條臨時設出來的兩米多寬的“玫瑰花道”,豔麗的紅色玫瑰在夜色中怒放,被風吹得搖曳。
畫外音道:【在通往愛情的道路上,必定要經曆鋪滿荊棘與泥濘的道路,現在,摘一束最美的玫瑰,在既不能破壞玫瑰花路又不離開沙灘的前提下,走向你們心中最美的公主,去點亮你們手中的星星。】
[不能破壞這花圃?有點太強人所難吧?]
這條玫瑰花圃正好橫貫了沙灘兩邊。
將沙灘隔成東西兩邊,男嘉賓一邊,女嘉賓一邊。
除非繞過沙灘,從旁邊過去,不然不可能在不破壞玫瑰花圃的前提下,到達蘇靨星那邊。
[恐怕也隻有跨欄選手,才能跳過了。]
直播間有人調侃。
這時,不知從那兒竄出的一道身影猛的一躍——幾乎是背離地心引力般躍過那兩米多寬的花圃,輕盈地落地。
而後,從花圃內取出一支玫瑰,遞向那端坐在石頭上的公主。
公主的白底藍雛菊裙擺在夜色中輕盈地舞動。
手裡的星星點亮她晶瑩的眼睛。
直播間都呆住了。
[差點忘了…這裡還有個可以作弊的奧運冠軍。]
[他剛才在哪兒的,為什麼攝像頭沒拍到他!]
[嗚嗚溫嘉弟弟,好久不見。]
[原以為這將是影帝和許總的專場,沒想到被弟弟彎道超車…]
蘇靨星看著麵前喘|息著的男人,他眼睛晶晶亮地看著她。
手裡的玫瑰被風吹得散了好幾瓣,卻依然執著地看著她。
她不懂…
溫嘉卻說話了。
他說話的聲音,隨著收音器,清晰地回蕩在直播間裡。
“原以為,在我離開戀綜前,不會再有機會了。”他輕聲道,“但我看到這個玫瑰,就知道,老天對我還是不薄的,我還有機會,向我喜歡了很久的女孩遞一支玫瑰。”
“你並不需要點燃我的星,”他並不為難她,隻道,“隻需要接受我的玫瑰。”
直播間看著的許多人,已經淚濕了。
這個一直低調的男孩,在這一刻,將赤誠的心完完全全地袒露在蘇靨星麵前。
他從始至終沉默,很多時候也並不擅長表現。
可他從未變過,始終安靜地守候在那,如一座緘默而孤獨的燈塔。
[接受他吧。]
[隻是一朵玫瑰而已。]
[接受他吧。]
蘇靨星伸出手去。
月光落到她細瓷般的手,在上麵撒下點點星光。
她接過玫瑰,垂下眼睫,說了聲“謝”。
而後,男孩便似心滿意足般,笑著走了。
直播間對他全是讚歎的。
[我明明是星野黨,這一秒,卻忍不住站了溫星。]
[弟弟也很好。]
[忍不住拿出野哥的照片醒醒,好,我醒了。]
[臥槽,許總怎麼回頭了?]
[你該問,影帝在乾什麼…]
隻見鏡頭裡,許寧安在轉身往回走,而陸野則彎著腰,在…采花。
他采了一朵又一朵,在許寧安搬著板子過來時,花圃幾乎被他采空了一條道。
而後,眾人就見他抱著一大束幾乎要將他淹沒的花,從容地在那采空的道上,踩了過去。
[這也行?]
[讓我想想規則啊,采一束花,這是一束花沒錯,雖然大了點…不能破壞花圃,可采花本身就是在破壞花圃,所以這是…bug?!沒錯,所以影帝他乾脆采出了一條道來,這樣碰的就都是采過的地方,不算破壞花圃…臥槽,這題還能這麼解?!]
這時,陸野已經走到蘇靨星麵前。
經過一段時間的跋涉,這個從來乾淨從容的男人渾身已經臟兮兮的,身上的黑色襯衫還滲著沙粒與水,碎發間甚至還有枝葉,汗順著他英俊的眉眼滲下來。
蘇靨星卻注意到了他的手。
那被粉絲譽為藝術品般的手,因采摘玫瑰出現了許多道血口子。
有點滴的紅自指尖滲出來。
他卻似完全不在意般,從那一捧裡抽出一枝最大的,拔去刺,小心翼翼地遞到她麵前。
月色下,那雙眼如水。
蘇靨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
還沒觸碰到,另一支玫瑰,也已經遞到她麵前。
直播間全部叫起來了。
[天哪!]
[我最期待的一幕出現了!]
[也太羅曼蒂克了!要命!該怎麼選?!該怎麼選?!嗚嗚兩個都那麼好…]
蘇靨星看著麵前的兩個男人。
陸野並未動,在許多時候都顯得不耐煩壞脾氣的他,這時卻隻是安靜地等著。
許寧安則微微喘著氣。
他是將幾塊板子搭成個延伸過來的階梯,踩著階梯過來的。
因過於倉促,那支玫瑰幾乎是被他從枝頭擼下來的,一半花瓣掉了,比起陸野手中那過於豔麗的那隻,小了一大半,顯得有些局促。
他將玫瑰往前遞了遞。
蘇靨星的目光,卻落在兩人執著的玫瑰枝上。
不論是溫嘉,還是許寧安。
都不曾將玫瑰枝上的刺拔去,
隻有陸野。
他記得。
許寧安的目光,隨著她也往下落。
等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
直播間也發現了。
[這才是導演組設計這束玫瑰真正意義吧?]
[披荊斬棘…原來是這個意思。]
[隻有真正心係公主的王子,才會在哪怕爭分奪秒間記得,玫瑰有刺,會刺傷我的愛人。]
[嗚嗚,野哥他值得!]
蘇靨星的手一轉,接過了陸野手中的玫瑰。
“對不起。”
她說了這句,將手中的吸管和陸野胸前的一碰。
他胸前的星星就亮了起來。
這個黑衣黑褲滿身沙泥枝葉的男人,臉上露出快活到近乎稚氣的笑容來。
他上前一步,欲要將公主從石頭上抱下來,卻被蘇靨星止住了。
她用玫瑰指住他,一臉嫌棄:“停。”
直播間一陣笑。
[野哥,你太臟啦!]
[讓你跟春春玩泥巴,公主都嫌棄你不要你了喲~]
[春:我學我陸哥摘花。]
這邊蘇靨星提著裙擺,小心翼翼地下了石頭。
陸野在她旁邊,就在許寧安要開口前,懶懶指了指自己胸口的星星:“許總,這回是我贏,所以——”
他那雙桃花眼掀起,淡淡掃了一眼:“許總,讓開點?”
許寧安喟然一笑,將手中玫瑰丟下:“這回是我考慮不周。”
陸野睨了他一眼,輕嗤一聲,什麼都沒說,雙手插兜,步伐懶懶散散跟在蘇靨星身後。
前麵傳來聲音,帶著幾分親昵的意味。
“蘇星星,算你識相。”
“滾。”
“你還生氣呢?不就弄濕了你幾根頭發?”
“滾。”
“多生氣容易老知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