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靨星看了攝像大哥一眼,攝像大哥接收到信息,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不行,崔導讓的。”
蘇靨星也無意為難一個打工人,隻得回過頭,繼續將剛才的任務演下去。
她將手裡提著的早餐往前遞了遞,皮笑肉不笑:“陸老師,吃早餐了。”
陸野眨了眨眼睛。
他似才從一個大夢裡醒來,本來還迷蒙的眸子隨著眨動,漸漸變得清明,而後,驚愕在那張英俊的臉上展露出來。
“我…”
“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他垂下頭,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頂在腦袋上,使得他有種難得的柔軟和稚氣,這絲柔軟和稚氣,令人完全生不出怪他的意思,“還以為是在做夢。”
蘇靨星:……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她終忍不住,回過頭對著鏡頭道,“對不起,”她對鏡頭笑,“我跟陸老師有私人問題要解決一下。”
說著,就拉著陸野進了房間。
攝像大哥要跟進去,卻隻得到了個閉門羹。
門“砰的”一聲響,在他麵前合上了。
直播間全部是[……]。
罵攝像大哥不給力,居然沒拍到最緊要的。
[星妹說是有私人問題要處理,哦嗬嗬,什麼私人問題要避著人不讓人聽。]
[要命好想聽啊啊,他們到底在裡麵說什麼!]
[你確定是說什麼,而不是乾什麼?]
蘇靨星在裡麵,確實是沒乾什麼。
隻是瞪著陸野。
陸野卻一副不大在意的模樣,抬腳就走到房內唯一的一個沙發邊,將蘇靨星帶給他的早餐打開。
早餐很豐富。
牛奶,雞蛋,吐司。
甚至還有一盒水果拚盤,獼猴桃、聖女果、橙子等各色水果切成小塊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那。
他拿起叉子,隨手叉了塊水果,一下子,嘴就塞得鼓鼓囊囊的。
蘇靨星看他這樣,到底沒忍住,走到他麵前。
一把搶了他叉子。
“你還有心情吃,陸野,你到底想乾什麼。”她聲音壓得低,“彆跟我說什麼喝酒做夢。”
“你陸野是誰,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唬誰呢。”
陸野看她一眼,也不說話,隻慢吞吞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去,然後背靠沙發:“沒唬誰。”
一副懶洋洋不大得勁的樣子。
“那你剛才…”蘇靨星憋了憋,最後還是道,“親我為什麼。”
他沒答話,隻掀起眼皮,琥珀色眼裡流瀉出一點微光,還不等她品出點什麼,他便又垂下頭,道了聲:“你覺得是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
蘇靨星道。
“你真不知道?”陸野卻突然抬頭,那雙眼睛看著,似要看清她的神情,最後,他站了起來。
這人一站,身量就格外得高,走過來時,陰影幾乎要將她整個罩住。
蘇靨星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他就進一步,她再退,就退到了門板上,被他抵著。
“你乾嘛啊。”
她問。
陸野卻捏起她的下頷,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呈現出冰透般的琥珀色,此時,正正地看向她,似乎要看進她眼睛裡去。
他說:“星星,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的意圖。”
蘇靨星張了張嘴,他便低頭。
她隻覺唇上落了一吻,帶著橙子香氣的柔軟在她唇間一觸,如冰涼的雨滴,又離開。
“陸野!”
蘇靨星臉都紅了。
陸野似才心滿意足,放開她,雙手插睡袍兜裡,皙白漂亮的胸膛露出一些,跟個男妖精似的站她麵前,表情不那麼正經:“你問我剛才門外麵為什麼親你。”
“沒為什麼。”他帶著點不那麼高興的、又欠的表情道,“我就是故意的。”
“你!”
蘇靨星看著麵前的男人,這麼英俊的一張臉,卻偏偏掛上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我下回還來的表情,忍不住罵了句“滾”,然後,自己卻滾出去了。
而剛才還一臉驕矜的男人在她走之後,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那沉寂,使得他有種淒傷。
過了會才似想起什麼,重新坐回沙發前,開了瓶牛奶,拿了片吐司安安靜靜地吃起來。
—
林垚許欣安他們到餐廳時,發現許寧安和溫嘉竟然已經坐在了餐廳裡。
桌上擺著他們各自挑選好的早餐。
許寧安麵前是一屜小籠包,和一杯咖啡。
許欣安倒了杯牛奶,選了牛角包,先是嫌棄地看了眼他麵前的東西,說了聲:“老古板,也不知道你和姓蘇的為什麼喜歡吃這些。”
“許欣安,我以前教過你什麼。”
“尊重他人喜好嘛,知道了知道了。”許欣安撇撇嘴,大大的眼珠轉了轉,想起剛才一幕,突然有點可憐起他哥來。
“哥。”她戳了戳盤子裡的東西,“晚上…算了,反正到晚上,你也會知道,我先跟你說了吧。”
“剛才,”許欣安咳了聲,“我看到陸野和蘇靨星親了。”
許寧安手裡的咖啡晃了晃。
過了會,才放下來,說了句“是麼”。
“就陸野門口,攝像頭還照著呢。”許欣安生怕他不信似的,強調了句。
“攝像頭照著的話…”許寧安撫了撫袖口,似是在借撫平褶皺的動作舒緩下來,他道,“是陸野主動的?”
“哥你怎麼知道?”
許欣安問。
許寧安皺著的眉漸漸舒緩了些。
示威。
他腦子裡浮現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