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070(1 / 2)

司牧倔強地看著譚柚,佯裝注意不到沈禦醫幽怨的眼神。

他現在自身難保,恨不得拉沈禦醫下水轉移譚柚的注意力,更彆提幫她了。

“得得得,你們倆不介意,我就無所謂。”沈禦醫擺擺手,索性使喚硃砂進宮抓藥,同時去給她拿兩本醫書過來打發時間。

她這個年齡都能當譚柚跟司牧的娘了,也沒什麼尷尬不尷尬的,她就是怕被殃及,想躲個清閒。

現在走不掉,隻能認命地拎著藥箱去屏風後麵的床板上坐著。

沈禦醫不在眼前,譚柚看了眼司牧。

司牧立馬精神起來,漂亮朦朧的鳳眼巴巴看著她,手從被窩裡伸出來,朝她招了招,“來~”

譚柚,“……”

譚柚走過去,司牧眼睛立馬彎起來,還沒等他撒嬌耍滑,譚柚便握住他的手腕——

一把給他塞回被窩裡,順便將被子掖的嚴嚴實實。

司牧隻露出一顆腦袋在外麵,眼裡一片茫然。

沈禦醫剛才說司牧是突發的高燒,基本退燒也就沒事了,這會兒譚柚從櫃子裡又掏出一床被子,展開蓋在司牧身上。

司牧軟軟哼唧,身體在被子底下小幅度扭動,“重。”

譚柚給他蓋被子的手一頓,司牧立馬老實下來,表示:“重也得蓋,誰讓我生病了呢。”

譚柚抿唇看他,司牧輕咬下唇,伸手想扯譚柚衣袖,語氣帶著討好,“阿柚。”

“殿下,有什麼事情,等退燒後再說。”譚柚手一攏袖筒,司牧抓了個空。

譚柚給司牧蓋完被子,就坐在不遠處的桌子邊看書以及批改蘇婉的文章,沒有半分要搭理司牧的意思,當真是打算他什麼時候退燒,她什麼時候再跟他說話。

司牧歪頭看譚柚,有些想笑。

倔牛。

譚柚明明生氣了,氣他有事不商量,偷偷背著她拿他的身體開玩笑,可她氣歸氣,依舊會給他蓋被子,伸手量他額頭溫度,時不時喂他幾口溫水。

就連坐在桌子邊,也是麵朝著他,確保一抬頭就能看見躺在床上的他是不是有什麼需求。

司牧心裡軟軟的,又有些酸澀悶疼。

譚柚就算是生他的氣,做的最重的事情也僅是不坐在他床邊,讓他摸不著而已。

司牧盯著譚柚看了一會兒,嘴角抿著淺笑慢慢睡去。

他從早上到現在都在強撐著打起精神,他怕自己太萎靡倦怠譚柚會更擔心。

司牧想表現的活潑一點無所謂一點,這樣譚柚會少擔心一些。他也想哄哄她,可譚柚太聰明了,將他看得透透的,這才離他遠遠的。

她若坐在床邊,司牧定不會睡覺。

司牧意識逐漸模糊,頭腦昏沉發暈,很是不好受。

可再不好受,這場病他也躲不過去。

他若是不病,司芸定會起疑心。

司芸這個人,不看見他真躺在床上起不來是不會罷休的。

就像司牧猜測那般,他剛睡下沒多久,硃砂從宮裡回來了。

隻是去的時候是一個人,現在帶了條尾巴過來。

“陳禦醫?”沈禦醫看見抬腳跨過門檻進來的人,冷嗬了一聲,走到門口,“怎麼著,陳禦醫是不相信老婦的醫術?”

“你這個人啊,說話怎麼能這麼難聽呢。什麼叫不相信,我這濃眉大眼的,能是來搶你飯碗的嗎,我分明是過來幫你的。”陳禦醫身形微胖,三十多歲,長相端正,拎著藥箱要進來。

譚柚起身,硃砂進門走到她身邊,低聲道:“她非要跟著來,手裡拿著皇上給的牌子,我也沒辦法。”

他一路上什麼難聽好聽的話都說了,奈何這禦醫臉皮忒厚,油鹽不進,死活要來譚府看望長皇子。

陳禦醫隔著沈禦醫,站在門外朝譚柚行禮,“請駙馬體諒,皇上也是擔心長皇子,畢竟是姐姐,有幾個是不擔心弟弟的呢。這不,她自己分明都咳嗽著,還是依舊讓我先過來探望長皇子。”

她說謊話不打草稿,上下嘴皮子一碰,說道:“駙馬也是有姐姐的人,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駙馬定是能理解的吧。”

若不是知道司牧跟司芸交惡,還真信了陳禦醫的話,以為司芸是多關心司牧這個弟弟。

陳禦醫又看向沈禦醫,聲音略顯無奈,“我也知道沈禦醫你在,這不是為了安皇上的心嗎,你我身為同僚何不體諒一二呢。”

沈禦醫擺手,“你去看你去看,你愛怎麼看怎麼看。你要是願意的話,你留在譚府守著長皇子換我回去我更高興。”

沈禦醫伸手往屏風後麵一指,“瞧,守夜的床都給你鋪好了,我還沒睡過,讓給你了如何?”

陳禦醫當真探頭往屏風後麵看,見果真有張床,被子都有,頓時皺巴起臉,當下呐呐道:“倒也不必如此……”

“我這還得回去複命呢。”

怪不得沈禦醫沒回去,感情是被扣在這兒了。

陳禦醫人都來了,把她堵在門口也沒有意義。

譚柚溫聲道:“進來吧。”

司牧如今這個樣子,也不怕她看。

“我看看就走,定不驚擾長皇子。”陳禦醫立馬朝譚柚行禮道謝,然後縮著肚子從沈禦醫跟門板中間的空隙擠進來。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去看司牧。

司牧裹著兩床被子睡的昏沉,隻是因為不好受,哪怕睡著了眉頭都擰得死緊。那張原本白皙通透的臉上如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唇瓣發白發乾,病態十足。

陳禦醫皺眉坐下,伸手把司牧的脈。

的確是高燒,不是裝病。

“怎麼樣?”沈禦醫在旁邊問,“可有高招?”

陳禦醫訕訕笑,“你這不是說笑嗎,再厲害的大夫也不會仙術,手一揮就能讓病人立馬活蹦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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