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求救信(1 / 2)

自從一些列的農業法令被公布出去後,保羅·格萊曼每天過著忙碌而充實的生活,他除了每天審閱各地事務官送來的農會建設報告,還時不時地騎馬去湖心鎮附近的村子視察一番。

一封信件打破了他的這種生活,這封信來自拜爾丁領主麥隆·加納德,也就是他的那個“發小”。信件是用阿爾達生產的新型紙張寫成的,保羅摸著信件暗自得意,他“發明”的紙已經漸漸走進了人們的生活。

一開始,裡麵的內容看起來倒沒什麼,無非就是噓寒問暖,再說說自己領地裡最近發生的一些趣事,隻是一些語句讀起來不是很通順,讓保羅看得很是牙疼。“真是的,不知道得還以為是剛開始學習的小孩子寫的呢。”伯爵大人搖搖頭,毫不留情地吐槽著這個兒時好友。

等一下,保羅想了想,在他的記憶中,兩人在以前也通過信,貌似那家夥的寫作能力沒這麼差勁啊。

除非,是那種情況……

他跑回自己的臥室開始翻箱倒櫃起來,在一陣忙活後,終於找到了記憶中的東西,這是一個盒子,打開之後裡麵放著數片薄木片,有些特殊的是,這些木片上鏤空著呈不規則排列的一個個矩形小孔。

這是他以前和麥隆之間約定的“密語”,用來在信件中隱藏一些隻能在兩人間分享的小秘密,比如“昨晚屁股又挨板子了,父親是個大壞蛋”、“偷偷倒掉管家的酒,看他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真好笑”、“今天我看見老爹偷摸女仆屁股了”,諸如此類的被家長看到下場會很不妙的事情。

每次寫密信的時候,先把木片鋪在紙上,在鏤空處填上自己要寫的單詞,然後拿開木片,在剩餘的空白地方填上其他單詞,組成一篇普普通通的信文,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組合出來的句子有些不太順暢,或者有時候上下文說得不是一件事,其他人看起來就有點莫名其妙了。

為了防止在同樣的位置寫得次數多了被人識破,兩人製作了很多塊這樣的薄木片,同一套木片中,各自上麵的鏤空小孔排列是不一樣的。寫信的一方隨機選擇一片使用,收信的一方就得一片一片地蓋到信紙上去看,直到讀出通順的語句為止。

“燭台……飛上……河裡……,看樣子不是這片。”

“管家……騎士掉落……失火……,這片也不是。”

“可口的美味……老鼠……掉到溝裡了……,再試試其他的吧。”

保羅拿出盒子裡的木片,逐一放到信紙上嘗試解讀密文,前9次都沒看出來,終於在覆蓋上第10塊木片的時候,一句前半段非常通順的話顯示了出來:

“我偷聽到了管家和他們的談話,父親是被害死的,現在他們要對我下手了,救命,……”句子後半段的單詞就是雜亂無序的了。

密文中透漏出的可怕信息讓保羅大吃一驚,為了防止是誤會,他把剩下的木片挨個放在信紙上都試了一遍,但是讀出的單詞組合起來都沒有剛才的那句話順暢。

保羅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看樣子他的這個朋友似乎陷入了足以危及性命的陰謀之中。“父親是被害死的”,不就是漢塞爾拿來警告自己“老加納德失足落水”的事嗎?當時自己就懷疑這是陰謀,因為老加納德的改革觸及了封臣們的利益,聯起手來搞掉自己領主的可能性是很大的,現在老加納德的兒子偷聽到了陰謀者的談話,這件事算是實錘了。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對方發來了求救信,自己是救呢,還是不救呢,伯爵大人陷入了左右為難中。一方麵,在恢複了另一個世界的記憶後,雖然他對蘇醒記憶之前的人際關係看得有點淡了,但還不至於淡漠到朋友有難卻置若罔聞的地步,想起小時候兩人一起玩耍的情景還挺有感觸的,另一方麵,現在他的領地正處於改革剛剛開始、產業剛剛起步的時期,外麵的事他實在是不想摻和。還有一個原因是,加納德可不是像格萊曼這樣的戴罪家族,治下的拜爾丁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伯爵領,下麵還有五個附庸:兩個子爵和三個男爵,要是這幫家夥全部參與了陰謀,而自己冒冒失失地去救人,他們合起夥來和自己硬剛,能打得過嗎?

還是先搞清楚狀況再說吧,保羅走出臥室,喚來一個仆人吩咐到:“讓漢塞爾總管來見我,要快!”

……

拜爾丁首府布圖雅,一個人慢慢地踱進一家酒館中,在吧台前一屁股坐下,大聲叫道:“老板,一杯麥芽酒。”

酒館老板取了個乾淨杯子,到酒桶處灌了滿滿的一杯,放在客人麵前招呼道:“請慢用。”

客人幾口酒下肚後,和老板天南海北地聊起天來,從西邊的海盜入侵一直聊到南方的疆臣叛亂。

續到第二杯的時候,他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們這兒貌似沒有海盜來過,大街上怎麼那麼多兵啊?”

酒館老板隨口回答道:“你是外地來的吧?拜爾丁的幾個男爵和子爵都聚集在這裡,大街上都是他們的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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