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徐老太聽著聽著,聽到這裡心裡的一股子邪火騰的一下又衝了上來,她下意識地舉起手上的棍子就甩。
徐長青看著落在自己胳膊上的細棍子,疼嗎?疼!她突然莫名地想笑,而她也笑了,也笑出了眼淚。
看著反常的孫女,徐老太漸漸停下手,無力垂下了握著細棍子的胳膊。再次看了眼抬頭望天的孫女,她一聲不吭地轉身而走。
這又是鬨拿出戲呢?
見到這一幕,徐大根無措地張了張嘴想說話又不知說啥好。見老伴終於要進屋,他無聲地拍了拍孫女單薄的肩膀之後歎了口長氣,跟上老伴。
“爹、娘,你們回來了。”白秀蘭看著一前一後進屋的二老,尤其是走在前麵拉長臉的婆婆,她連忙哄道,“你們可甭真往心裡去,誰家姐妹倆沒鬨過嘴打過架,也就是咱們家這倆冷不丁地鬨上了才嚇人。”
徐老太眼神複雜地瞟了眼兒媳,想想,進東屋前她還是落下一句,“你也早點睡吧,老三他們爺倆回來還沒得很。”
聞言,徐大根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看外屋地兒門口,一愣之後他轉頭朝望過來的兒媳安慰笑笑,一聲不吭地繼續跟著老伴進屋。
白秀蘭也不奇怪。正如婆婆所言,她家男人有些日子沒回來,之前送孩子舅和大爺他們回去一準沒這麼快回家。
至於她閨女?大的在她自個的小家待著伺候她那個眼裡出西施的丈夫,小的這會兒怕秋後算賬可不得賴在她爹身邊不回來。
這些冤家呀,原本還以為大的不省心,好在小的聽話,誰知小的比大的更不讓人省心。瞅這給整的,一個個的沒個消停。
白秀蘭見二老已經進屋,心知她要是再不進屋,婆婆又準得喊她快睡。她趕緊端起擱在西麵牆洞上的油燈先進西外屋。
院門外。
徐長青抬頭望天,久久不動。許久之後,她苦笑著望了眼打麥場的方向,無力舉起開始發疼的雙手搓了搓臉。
“大舅?”
白新生轉了圈兒打麥場見守夜的人並無失職,又與同樣待在場院未回家的大隊長作了一番明天安排之後走了。
眼看要到自己家門扣,突然聽到一聲叫他。要不是此時夜深人靜時,就這一聲輕飄飄的,他還真不一定能聽得到。
徐長青見邁開大步而行的白新生終於停下了腳步,她連忙從道路旁的樹陰影下走出快步相迎而上。
“怕我答應那小子非份要求?”不等走到身邊的徐長青開口,白新生就先一步道出外甥女守在這裡等待的來意。
“我沒錯!”
“……”白新生默了。要不是時間真不早,孩子白天還累暈,他還真想和這孩子好好掰扯掰扯一番不可。
誰說你錯了?要是問題出在你身上,你還能安然待著?早就非挨一揍不可!“行,等他開出條件,我先知會你。”
“那倒不用。我壓根就不在乎啥名聲不名聲,名聲是啥?”它能當飯吃?徐長青低頭踢了踢地上土疙瘩,“正好借這件事讓人瞅瞅我家有沒有男丁都是一個樣,也好讓我娘心裡踏實些,是弟弟還是妹妹壓根不重要。”
真不愧是你爹的種!
這話說的,一個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