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話,徐長青再見白曉玉放下土籃子就要走,她就沒再多言挽留。眼下正值農忙,搶收就是和老天拚時間。
要不是她娘出狀況,她也不會在家。彆看她表姐年底就要嫁人,按理來說這小半年該在家養養白,可正經人誰閒得住。
送走白曉玉,轉回身之時徐長青看了看一直沒動靜,估計她娘還在昏睡中的那間西外間窗戶,遲疑了下她還是往前走。
和夢中的弟弟妹妹一模一樣,小小的一團,好看得不得了,看得她心都快要化了。徐長青看了看她娘睡容又躡手躡腳退出房間。
送走田醫生和何佩英倆人上了停在隊院的卡車,徐大花不放心又跟在徐老太,還有一個白秀蓮也在後麵一起回了徐家。
徐長青剛換了一身平時乾活穿的舊衣服,正倒水漂洗木盤裡麵換下來的外出衣褲,打算擰乾晾曬就聽到動靜。
這一轉頭?
她下意識就皺起了眉。她不是白蜜那個豬腦袋,不會在她爹屢次三番讓她們姐妹倆人少和某人接觸還當對方是好人。
尤其是前些天在縣城雙方偶遇時她爹還說了的那些話,不可能不讓她起疑心,這回她白秀蓮還過來乾啥,臉呢?
“你娘醒了沒有?”
徐長青瞟了眼問話的徐老太,下巴朝她身邊挽著她胳膊的白秀蓮一揚,“她來乾啥,徐白蜜家不在這邊。”
“這孩子。”當著白家姑嫂的麵,孫女這話一出,徐老太尷尬極了,“皮又癢了,整天胡咧咧……”
落後一步的徐大花眼裡閃過詫異,看著與往日判若兩人似的徐長青,她飛快瞟了眼前麵的小姑子。
“嬸兒,您可不能上火,不然就是我的罪過了。不怪孩子,她這是嫌我對她不比她姐好呢,您說像不像我小時候?
我小時候好像就是這樣子,您對我姐就比好我,我還老找您撒嬌來著。光哥,哦,該喊姐夫了,他就說我幼稚。”
不提那些往事還好,提了,徐老太愣神了會兒很快反應過來,頗有些歉意地拍了拍胳膊上白秀蓮挽著她的手。
當年,白家老兩口對兩個閨女,尤其是白老頭,他是最看重大閨女,但最疼愛的當然還是這個小閨女。
這是他們老兩口放在心尖尖上的老姑娘,平日裡有啥好東西都緊著這個小閨女,連老兒子大孫子,他們都要讓她一分。
她不是不知這小的打小起就中意她家三柱子,是她私心重,總覺得已經委屈兒子,不能找個嬌滴滴的兒媳讓兒子受累。
於是,在白老頭如料想中一般上門提起婚事時,她當時就挑了勤快能乾的秀蘭,好在這孩子後來雖哭鬨很久還是找了戶人家嫁了。
這麼多年來,她心裡不是沒有後悔,尤其是兒子一直沒有後,她不是沒覺得這就是老天對她當年強求的報應。
要是她隨兒子婚姻自由多好,不一定就是白家女不可,多少找個他喜歡的就是日子再難也不會啥事都愛憋在心頭。
“你不能進去。”徐長青下意識擋在了白秀蓮前麵,她不知為何此刻就是強烈反感此人踏進她家半步。
“徐長青!”
“您就是打算喊醒我娘也沒用。”徐長青先朝後麵的徐大花道了個歉,繼續看著徐老太,“我爹說過不歡迎她來我家。”
“你爹?”
“對!”徐長青將目光對準白秀蓮眼睛,“要不要我重複一遍我爹當時是如何和你說的,我記憶很行,何況才幾天?”
“你爹他說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