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青在逮雞試探被她新命名的長青園裡麵水質時,那廂沈衛民也不閒,他今天也是一早天未亮就起床。
向陽大隊原先的上瓦房村,洗簌過後的沈衛民就趁著讓人準備的東西還沒到來之前,他先抽空上一處老院子來了。
這裡就是已經登在他名下的老房子。石頭牆、茅草頂,房子四周的木頭杖子還捆紮了些刺棘子碼到杖溝裡。
一般人家其實是很少有人還往杖溝裡碼上這些帶刺的棘條,又不是靠山而居還得提防下山動物進家門。
尋常,多的是鄰裡之間你跳過杖子上我家,我跳過杖子去你家。碼上這些刺棘子,沒人敢攀爬不說,連牲畜也會敬而遠之。
而原來的房主,他那位堂爺爺原先也沒有這個特殊癖好,還非得整上這些刺棘子不可,主要還是被逼得沒法子。
這不是老房子,兒孫但逢有孝心的,在前麵蓋了瓦房搬走就沒誰真能狠得下心丟下一個沒了老伴的老爹獨居這邊。
老爺子是跟長子走了,但這房子院子大呀,前後院就還能種上老多瓜果蔬菜,老爺子就時常回來住個一兩宿。
結果,時間長了,問題就來了。年紀大了這人的身子骨肯定會有哪哪不舒坦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沒來出事了。
老爺子辛辛苦苦種出來黃瓜柿子不知被哪個缺德的偷了,偷了也沒啥,總有未成熟的還留著吧,不,一晚上全給摘光了。
那就不種了行不行,老爺子又倔,身子骨稍稍好點又種上了,當兒子的隻好聽老爹的每年春天進山挖刺棘子給碼上。
這回肯轉讓老房子,最開心的就當屬老爺子的兒子。說實話,整個村就你一家搞特殊,要不是一個姓,真討不了好。
沈老爺子過來時就讓孫子回頭將這些刺棘子給鏟了。周圍全是族人,傷感情。是小人,就這些玩意也防不了。
拿著一紙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的沈衛民自然沒意見,過幾天去拉石頭就拉多些回來,到時有多肯定要整堵院牆。
不管將來和長卿會不會在此長居老家,就是出於隱私的保護,也必須修建一堵院牆來遮擋,不然總覺得怪怪的。
沈老爺子伸頭瞧了瞧孫子畫的圖,作為一位方圓百裡出名的泥瓦匠老師傅,他這一瞧就知孫子在畫什麼。
“好家夥,全部推倒重建,還得先好人開始挖地基?照你這標的數字,蓋這麼高房子,地基就要比尋常的深。”
沈衛民點頭,沒想瞞他祖父。“還得找信得過的。我想回頭在將來蓋個東廂房的這個地下挖個大地窖。”
沈老爺子接過孫子遞來的本子,默默算了一下,“要是這樣的話,等啥將來,還不如一起蓋,正房改成大三間。”
“也行。”沈衛民沒說這蓋好了,基本上是給他們二老,以及他爸媽將來養老居住。還沒影的事情,說了乾嘛。
“想要挖個大地窖,最好是弄兩包水泥。到時候誰都彆說,你自個找兩個信得過的搭把手,我來教你咋整。”
真不容易,沈衛民忙不迭點頭。“水泥有。一周內我保證還能拉回五間房子的紅磚和瓦片,就連石頭也聯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