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托人捎來的粉條就跟不要錢似的塞滿了她家倉房。她娘就激動得不得了,一見著她就讓她趕緊先給沈大娘過去。
天知道這事是咋整的,這粉條就跟柴火垛似的。要知道事先約好的可沒這麼多,也不知他跟人家一共預定了多少。
要是這麼造,隻怕那一千五都不夠他花。趕著她娘從隊裡借來的牛車途中,徐長青都要不得不先考慮挪用她爹那三百塊。
見徐長青趕忙忙一牛車的粉條進城,守在進城路口等媳婦的沈衛民頓時傻眼:怎麼還趕車來了,沒留一半在家?
嘖嘖嘖,徐長青無語得很:你到底訂了多少?就這已經是一半的一半,在路上我又給順了一部分進長青園。
豎起的一根手指頭的沈衛民頓時回醒:也對!他給忘了,此一百非彼一百。因是自己堂叔負責的粉坊,當時對方說不用先交定金,然後問他土豆地瓜的要多少,他就像這會兒一樣豎起一根手指頭隨口就要一百。
現在聽你說的這量,估計就這一百還不是合計一百斤,而是堂叔還趁秋收幫咱換來百塊錢的地瓜土豆加工成了粉條。
聽到這話,徐長青給樂的:一個敢買,一個敢賣,真有你的!不過還好,反正你親戚多,能說得過去。
就如這次讓她娘在屯子裡幫忙收山貨堅果一樣,四姥爺仨舅舅一姐夫就夠多,何況還未算是八大姑七大姨。
你行的!
但這麼多真要拉進縣城,實在太紮眼,倆人就有誌一同的直接不進城,而是趕著馬車往南郊那邊而去。
那邊就有一片小樹林,之前他們就在那邊黑市撞上了,關鍵附近還有一個村莊,還是先收拾收拾再進城吧。
等見到何有鋒已是傍晚時分,與徐長青印象中初次見麵一樣,這廝年輕時就一直白白淨淨的,還愛戴一副眼鏡。
誰看了都覺得他靦腆得很,但相處一段時間就會發現丫的絕對是一個正宗的東北老爺們,性情中就帶著一種粗獷。
如今就是提前了幾年見到丫的,這廝還是未有大多改變。剛開始還斯文有禮,還沒等一碗酒下去?
甩開眼鏡就擼袖子!
沈衛民頭疼萬分的又一次扒開他發小拍著他媳婦肩膀的爪子。說來也是怪事,他發小裡麵就沒一個和長卿聊不來!
天黑。
有沈衛民這位中間人介紹的大客戶何有鋒以及徐長青在和於老大於大順在事先約好的地點達成了交易。
事後,徐長青就一個人開著一噸的肉去兜風試車。對,一噸的肉,沈兄夠狠,這年月還就給她來一噸的肉!
人家後山養得十頭大肥豬除了豬毛,連豬血都沒放過。得虧已經分切好,不然她真沒法拉十頭豬去兜風。
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與於老大協商好的,人家居然還能收一部分定金就殺豬,殺好了不說還給灌好血腸。
這樣一來,六毛的收購價確實不高。要不是之前有何有鋒在場不方便詢問,她第一時間就想找沈兄探討一二。
她,不如沈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