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還未睜眼,徐老太就聞到一股香味,出東屋,外屋地更是彌漫著一股子豬蹄帶著紅棗味兒的濃鬱香氣。
再看著窩在灶膛前打盹兒的徐長青,她是直搖頭,居然困得連她上前都沒發覺,她隻好上前摸了摸孫女腦袋。
徐長青迷瞪著雙眼抬頭。
“快進屋睡。”
虎不?
誰還能偷吃了咋地,還整宿守著!轉到左邊另一口灶前徐老太就一手拿到擋住鍋蓋縫隙的抹布,一手拎起鍋蓋。
這種由兩個半圓組成的木製鍋蓋,每個半圓就有一個把手。放在鍋上拚湊在一起,就是個完整的鍋蓋。
結果徐老太左手剛下抹布還未拎起另一半鍋蓋把手,她就見到右手下已經是滿滿的大半圈熱氣騰騰餅子。
顯然,這不是昨晚她熱在鍋裡的餅子,還怕不夠吃似的又貼上了,下麵還燉了一鍋大骨頭粉條,多到連晚飯都準備好了。也是,她家小悶葫蘆就老能乾了,可惜就會貼餅子。但誰家一天三頓造?
還燉上了大骨頭。
瞅著上麵就全是肉。
又不是農忙時節。
死腦筋得很。
你就作吧!
還傻待著不進屋乾啥?
徐老太轉頭就見她家小悶葫蘆正伸手拿了毛巾,她就知管不了了。問了,一準又會說睡醒了才起來沒多久。
蒙誰!
“用熱水。”
徐長青點頭,朝東屋出來的徐大根打了招呼就先給她爺爺打了盤洗臉水,樂得徐大根連連說自己來。
“又不費事。咋這麼早起來,外頭天都黑著。”
“醒了就睡不著。”
“沒哪兒不舒坦吧?”
“好著呢,歲數大了都這樣子。”
“您才六十(六十六),算啥歲數大。沈家爺爺七十二了,他還覺得他自個還年輕。真不是乾活累著了?”
徐大根給樂的,“不是,累著了才起不了。爺身子骨好得很,你二爺爺都比不是我,前兒個……”
“咋不說了?您倒接著說呀。”徐長青忍俊不禁輕笑,“一準又去挑東西了。好了,連我奶也聽到了。”
徐大根立即看向老伴。
“瞅我乾啥,累著了甭我伺候。”徐老太白了眼邊上祖孫倆人,“還笑,你也好不多少,和你爺一個德性。”
“不奇怪,我爺爺,我二爺爺就說我最像我爺。不過我年輕多乾些沒啥,您可真不能累著,乾到如今足夠多了。
再說了,如今連重孫都有了,您是時候該歇著了。咱總不能讓下一代瞅著我家長輩就是到老了還得要乾活。
您得為我爹和大爺他們著想。這個頭,您還就不能出。咱們老徐家往後兒孫孝不孝順還就得要您當好榜樣了。”
徐老太回頭瞅了眼老伴。
“行,以後就在家光享福,不乾了。”徐大根好笑地瞟了眼老伴:眼紅了吧,他家長青還就是跟他這個爺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