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的,你特麼就不能換個時間說那些事情?這大半夜的,差點沒把爺的心臟病給嚇犯了。”
“來了,來了,正經點……”
正房堂屋裡麵坐著的人還不少,一張四方桌就擺在中間被當成了茶幾,一個個的手上不是拿著搪瓷杯就是一個碗。
許是人多一張桌子坐不下,拿著搪瓷杯和粗碗的小夥子們就或坐著或靠著或站著,其中還有人的一隻手還抓桌上盤裡的花生米。
“哪個?”
“最後麵。”
“喲,還穿背帶褲呢,三兒你個牲口咋下得手。咳咳咳……你們幾個正經點,咱小弟妹來,全部給我,立站!”
“滾犢子!”
“哈哈哈……”
徐長青跨上台階,再最後一步邁進之前,她還沒來得及跟著何曉彤身後進去就聽到突然響起一陣哄笑聲。
“乾嘛呢,瞅把你們給樂的。”何曉彤先喊了一聲再手指點了點,“喲,一二三四五……小隊伍又壯大了。”
“可不,就這兒,咱們還有二三十號兄弟還沒到。那個,對了,小啟你離得最近,再拿三個碗過來。”
沈衛民見狀好笑搖頭,挪出一張椅子讓賀建民入座,他就快步來到徐長青前麵伸出一隻手攬過她的肩膀。
“事情都辦完啦?”說著,沈衛民也沒等徐長青回話,他不帶喘口氣的就繼續笑道,“來,我給你介紹介紹……”
其實無需沈衛民介紹,在場的起碼有四五個人,徐長青還是熟悉的,哪怕如今他們年輕的還不似十年之後模樣。
當然,經今晚沈衛民的一番介紹之後,她還認識了在場中後來出於各種各樣原因她一直隻聞名不見人的兩個人。
喝著碗裡的北冰洋汽水,徐長青單手支著下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些人,一邊下意識地分析起這些人說笑之間的話意。
總的來說,沈兄這幫子發小和省城的那幫子發小不提之前和將來,就是現如今就已經還有著本質上的區彆。
在場的這幫人或許是自幼起所處的環境與一般人不同,所以就都有著獨特的生活理念,比一般人更清楚界限之分。
而且他們的集體觀念和團結合作意識就非常明確,就是彼此說笑打趣之間也不是何曉彤,或是賀建民和她能融入得了。
不像何有鋒他們幾個,那是真真切切的隻要他們喊出一聲姐和姐夫,他們一個個都會當場很是講究的以對方為尊。
即使就是僅僅客麵上的講究而已,他們也不會自管說他們的,反而還會當場更是周全的有想說的也要等客人離開之後再說笑。
聽著聽著,眼看這幫子人就要談到不是誰誰家的長輩調到哪兒了,就是誰誰如今混的如何,徐長青就先行一步回到東廂房休息。
這天給聊的,她都聽困了。
隻是,她的發小呢?
好像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