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牌子的白漆底色雖說風吹日曬磨損嚴重,但黑色的數字仍然很醒目。記憶中如今的人民路好像就是王府井。
徐長青也沒找身旁同樣等車的行人問路,等了一會兒,等這輛公共汽車遠遠駛來靠站,她就利索隨人流上了車再買票。
就這麼坐上了這一輛搖搖晃晃的公共汽車,什麼都好,就是乘客太多不好,腳上的一雙白球鞋就差點被人踩出了黑印子。
所以說,有些時候聽沈兄的也不一定是對。她今天出門換了的這一身還好,穿上這雙據說好走路的白球鞋就是敗筆。
公共汽車開著開著,耳畔就傳來公共汽車上售票員報出的下一站站名,徐長青怔了下,垂下眼簾,她就在下一站先下了車。
等站在一棟宅院前麵,望著前麵的廣亮大門,徐長青自己也不知她怎麼就突然衝動的在半道下車還來了此地。
這套四合院如今就既不姓沈,也不姓徐,她來乾嘛?想是這麼想,奈不住她的腳不停指揮,它還就蠢蠢欲動地忍不住繼續邁向前。
“你找誰?”
“找人。”看得出前院倒座房的房門前麵連門簾子都不見,有些窗口連玻璃都沒了,這是已經有人搬走了?
“爸!……您管那麼多乾嘛,我媽喊了,快點過來。我媽問那口立櫃搬我那兒,還是給放我姐那兒?”
“嗨,你這小姑娘,到底找誰?住這裡頭的好些人家都搬出去了……孩子媽,不會是老劉家的孩子回來了吧?”
廣亮大門,垂花門,月亮門,沒了的花園涼亭回廊,這套院子它如今就已經破舊不堪,難怪當年這家主人收回來就要賣。
徐長青理直氣壯的從前門一路走到後院,發現此時居住在此的就如之前那位大爺所言好像就沒有幾戶人家。
想來這套院子已經被房主申請要回來,這會兒租戶也被街道安排搬走,隻剩下門前堆著煤球的一兩戶人家沒搬走了。
也就是這套四合院也快要到房主出手時。想到這兒,徐長青就轉身出了後院來到中院剛才好像也在收拾東西搬走的那戶人家。
可惜,瞧著這家子好像挺忙的。徐長青也不好多作打聽,她就站在門口打著找後院王家結果找不著人的借口問了兩句。
巧了。
後院居然還就有一戶姓王的人家,隻不過這戶姓王的人家,他們家老倆口、包括兒子兒媳婦在內就全是原配。
壓根就沒有徐長青所找的“她”拋妻棄女的王姓堂姐夫。不過這麼一來,倒是讓這戶人家在場的一家三口沒起疑心。
對方反而還給她出主意讓她上街道辦找人。多熱心的人家,徐長青暗自為自己之前的失禮之舉深感羞愧。
也是如此,她旁敲側擊的從對方一家三口話中也得知了這家人也不是很清楚這套四合院原房主的情況之後。
徐長青也不好意思再逗留,趕緊順著對方一家三口的話意就先告辭離開去找他們指路的街道辦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