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捉蟲子、薅草、掐掉壞葉子,這些哪一件不是彎著腰不抬頭的活計?沈衛民就捶了捶自己後腰。
白成剛見狀給樂的,一時他都顧不上先尋思等會兒該要給徐長青一個答案,樂得他抬腳就朝沈衛民踹過去。
沈衛民利索一閃,一副閃到腰的樣子。見白成剛還想伸腿踹過來,他連忙喊停,宣布趕緊先對一下答案。
答案?
白成剛:“我又沒出半毛租金的,愛咋整就咋整。倒是你?你就老挑剔了,再多一個人住不住得慣?”
說習慣肯定是不可能,平日裡虎子沒出車就晚上回來睡了。再多一個人,即使炕不小,單單夏天就熱得很。
但今天既然長河他娘該說的話都說出口了,連長輩都牽扯出來,還在等答案,要是再拒絕就不好意思了。
原本這種提出想兒子入住的事情是需要有自知之明,眼看要開學,他不主動邀請就是無意多一個人入住。
就像之前邀請虎子入住一樣,虎子他大爺親爹就直說虎子上下班時間不固定,到時候會影響他和剛子休息。
彆管晚輩交情如何,他們當長輩的禮數就儘到。哪像徐二舅家,老娘們出麵自說自話,非得捅破不可。
這也就是房子是老丈人租的,再一個長河這人還行,否則換一個人試試,看他給不給那老娘們麵子。
當然,這些話就不好跟剛子直說。說多了,難免又讓剛子多想。沒什麼意義,搞不好這家夥就立馬去住校。
既然白成剛這些話已經有他答應之意,沈衛民就沒再就這件事上多言。反正啞巴吃湯元——心中有數。
最多擠個三兩月,到時候高考結束了,誰還非守在那間屋不可。待在後院茅房有些時間了,沈衛民就他走。
正房西裡間,徐長青就看著炕桌上擺著放著的一張錄取通知書。說是通知書,其實就是一張手寫的紙。
紙上麵就寫了學生名字,為了避免同名同姓,後麵就有出生年月日,最後就是報道日期,還蓋了縣中紅公章。
她也是閒的,不看書,倒是看起這種紙來。突然聽到外麵動靜,徐長青就立即收進長青園書房桌麵上。
再然後,她的另一隻手就拿起一支筆,正兒八經的繼續做題。嗯,是了,幻覺,她剛剛絕對沒有開小差!
“媳婦兒?”
“正經點兒。”白成剛拍了下沈衛民,“好好說話,又不是沒名兒。長青,青子,你說哪個不好聽?”
沈衛民轉頭挑眉:“十八少年,請豎起你的耳朵來。哈,聽好了!小甜甜,你男人我帶你剛子哥回來啦。”
“……”
“哈哈哈……”小甜甜是個什麼鬼?徐長青笑噴。
你就是個憨憨!白成剛直搖頭,“跟你這個惡心吧唧的家夥在一塊,我的雞皮疙瘩就老是動不動的掉滿一地。”
“哪兒?”沈衛民低頭就找,“咋沒見著?小甜甜,快下來幫你男人我找找看你剛子哥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