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太冷坐車不方便,但暑假這熱的,出門乘車也沒能方便得了多少,從車窗外吹進來的風就熱浪滾滾。
徐長青看著臨行之前還不忘拐白成剛留守在京等他們兩人回來再一起回老家的沈衛民,她就又好氣又好笑。
硬臥車廂內,沈衛民背朝同一個車廂的另外兩位校友就朝徐長青眨了眨眼:瞧吧,這回你就想逃都逃不了。
你還是坐下來吧,長個子高的還彎著腰的擠眉弄眼不累得慌?徐長青拍了拍自己下鋪位置,身側的空位。
沈衛民見狀就順勢拿了個水杯往她邊上入座,“先喝口水,等太陽落山就涼快了。你們也坐啊,站著多累。”
同乘的一男一女倆人含笑點頭,其中一個比沈衛民看起來大不了多少,中等個子的小青年就多回了句習慣了。
說來這次出行,沈衛民就費了不少心思。就如這兩位,來自南方的校友不會沒有,但也沒這麼合適正好是情侶。
難得可貴的坐快車從四九城到羊城一張硬座車票就三十八,學生購買硬臥票還沒半價,結果這兩人就購買了硬臥票。
顯然,這位陳齊生在周圍來自南方的大學生中一直不聲不響的還是被沈衛民給逮著了,徐長青都不知他何時關注到的。
隻上車之前聽他提了那麼一兩句到時候咱們和陳同學一起走,然後到了今天這位還就帶師大的女友在候車廳等了。
“這次就好幸運,這個車廂就我們四個人。這個學期我們來的時候,當時還多了三個孩子,最小的這麼大。”
徐長青看著陳齊生這位長得相當嬌小玲瓏的對象在誇張對著一個枕頭比劃著一個孩子大小,她就樂得夠嗆。
“是嘛,那才幾個月也帶上車了。”
“三四個月。我當時問了,說孩子有滿一百天。這個小的還好,喝飽了就不會吵,中間那個男孩子就吵的不得了……”
沈衛民見她們兩個女孩子聊上就站起身讓出位置好方便她們聊天,自己則拉陳齊生來到車廂過道的折疊座椅那兒。
此時一節車廂就多的是中上鋪的乘客跑到這邊翻下座椅坐著吹風抽煙,畢竟下鋪位置有限,中上鋪根本就坐不起來。
這不還沒半個小時,沈衛民就認識了不少人。到飯點推車來了,他還進去掏了瓶酒出來跟新認識的大哥們喝上了。
徐長青就知這一路上他寂寞不了,除非他想安安靜靜做個美男子,不然就他那張嘴無須刻意都能五湖四海皆朋友。
但這麼喝上熟絡了也有明顯的一個好處。坐火車最令人鬱悶的就是遇扒手,被扒基本上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
尤其在夜深那會兒,車廂裡就隻剩頭頂一排偏暗的燈光,一個不留神錢沒了,再不留神連行李都能消失不見。
而一個車廂裡乘客之間熟絡了,相互之間就能幫忙看著點,有那事先踩點的扒手都不怕回頭失手惹起眾怒遭圍堵。
第一晚就很安全,就是一直到火車穿過山脈,開始在崇山峻嶺中穿行的這一晚快接近天亮時逮著了個小偷。
當時徐長青就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一聲大吼驚得她一下子就從上鋪跳下來,等衝出去小偷都被逮住了。
那個熱鬨的,等乘警趕到小偷都已經被大夥揍得連他爹媽都不認識。經曆了這場小小風波,倒是睡了個好覺。
再醒來,列車員就推著餐車從過道經過一邊叫賣著午餐。此時再看窗外的平原和江河就可猜到快要進入嶺南地帶。
“哐當哐當——嗚嗚嗚——”
火車到站。
吃完這頓午餐,午後三點一刻,這趟據說很快
的快車終於抵達了本次終點站,有著五羊市之稱的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