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耳房的燈,仍舊亮著。距離開學已有有月餘,這期間每到暮色四合時分,沈衛民就發現他媳婦兒好找得很。
之前回家也好找,但沒像如今連星期天晚上都窩在耳房不出來的,他媳婦兒就跟入魔似的恨不得進去就不出來。
要不是上個學期陰差陽錯的選修了第二專業,又處於時下學校裡人人都拚了命學習的氛圍,她就一準又想逃學。
逃學那活兒,她就乾得相當熟絡。從小學開始又是請了病假的,又是請了事假的,就沒有她乾不出來的事情。
“孵出小雞了沒?”沈衛民從上房穿過東屋走進東耳房,見徐長青正好從電腦前麵站起身就開口打趣道。
腦子裡還是一串代碼的徐長青慢了一拍的應了聲,啊?反應過來,她不由輕笑出聲,“就你一個人回來?”
“對頭!”沈衛民就近將懷裡抱著的紙箱給放在這間鋪了地毯的電腦室地上,“辦完事情天色還早我就先回來。”
“房租在裡頭,和平哥他放心不和你一起回來?”徐長青向前蹲下,“還是這裡麵就有鋒子托人帶回來的東西?”
“彆急,一個個來。中午和和平哥一起拿咱們那套大四合院租金,這一筆錢一年一收,我就給直接存到了銀行。”
懂。
不怕人質疑。
“就一張存單,和平哥有啥不放心的。喏,存單。”說著,沈衛民就從開了封口的紙箱裡取出一個信封。
徐長青接過手從一側信封掏出看了看上麵金額:沒錯,是去年那個數。“還有一年合同,這回提了想續簽沒?”
“肯定提到了,援朝就說對方還提到租金可以上調。隻是要重新簽租房合同最快也得等明年這個時候,現在談啥。
我沒給答案,就說等回頭再談。和平哥和咱一個意思,甭管回頭出租還是自住,先穩住,太好說話還拿咱不識數呢。
再說如今又不是剛買到那會兒還擔心大舅想多,除了這套在石爺爺名下,那兩套上回補結婚證就備報登記上了。
房款來源合理合法,又屬於咱兩口子私人房產,甭管回頭租不租,於大舅和咱爹都影響不大,你就放心好了……”
汗。
誰跟你說這個。
“……乖,聽話,先收起來。專款專用,這筆租金沒準還要添些回省城買套院子。話都說出去了,咱爹工作這麼多年攢下的工資都給咱湊錢買房了,我當姑爺的哪好意思連租金都吃了是不?”
扯淡!
徐長青失笑。
“笑啥,我記得咱還錢咱爹娘一千塊,你不會想吞了吧?媳婦兒,原來你還有此心思?”沈衛民一臉的驚悚。
“邊去!”
徐長青知道他這一千塊指的是去年暑假她找她爹娘要的兩千塊中的“一千”,並不包括她爹給的零花錢。
當時這兩千塊,回校前她就還她娘一千,回校後沈慧就彙錢過來,再後來去年年底回家的時候,她就又還她娘一千。
當時她還沒來得及說拿了家裡兩千塊還賺多少,現在隻是先給本金,她娘這一千就怎麼都不收,說啥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