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聽著,突然聽到最後這一個問題,徐啟光不會不知程老這位他新鮮出爐的生父所問的意圖打聽什麼。
無非就是不好直接開門見山問他這個兒子幼年時待遇如何,繞了個圈從他娘這邊打聽他小時候的事情。
要是連他小時候,在他娘拿出個人貼己的情況下還不敢多疼他,很顯然他的日子過得並不像他所謂的好。
“沒有的事兒,我娘還是很疼我的。聽說在我三歲之前,我娘連去河邊洗東西都要帶上我,誰勸都沒用。
等我知事了,十歲之前我娘從不讓我去河裡泡水,更不用說進山采野果子,為這些事兒她沒少被婆婆罵。
在鄉下很少有人家這麼養孩子,一般來說能走能跑了就要幫家裡麵乾活,我小的時候乾的最多就是燒火。
等大了點啟蒙了,就連地裡活兒,我都很少乾。應該說過得還很不錯,就是在吃穿上會不如上麵三兄妹。
說白了,我娘對我的要求就是吃飽、凍不著,不會有危險,其他方麵就要謙讓懂得上麵三兄妹就行。”
程老無語至極。
不愧是你王芍藥,缺心眼缺到那麼多錢都夠養老徐家一家子,還要兒子謙讓,是不是無條件退讓也得樂哈哈!
“徐大根呢,他就看著你娘讓你退讓?彆說是你娘私下叮囑你,她王芍藥還不至於蠢到不知當麵說更好!”
“那倒不是,他私下還是會讓我彆聽我娘的,說我最小,沒道理每回都讓大的,還會讓我受委屈跟他說……”
這混小子,還私下,差點被蒙過去,儘說好聽的,純屬報喜不報憂!程老索性就不打斷讓他說個夠。
看他接著還能說啥。
行!
明兒問長青!
這一夜很漫長,又很短暫。
漫長是對輾轉反側睡不著的人來說,它就一直不見天亮,卻又短暫到了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的,鬨鐘霎時響起。
徐長青驚的一下睜開雙眼,第一個反應就是天終於亮了,隨即下意識的她便第一時間連沈衛民一個閃身出去。
沈衛民就剛睜開眼一個恍惚之間他人已經在東廂房,正確來說是已經回到昨晚進去時的臥室炕上被窩裡麵。
“五點了?”
“吵醒你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徐長青捂嘴打了個哈氣邊“瞅”了眼裡麵從港城帶回來的電子鬨鐘時間,“不是五點,是五點半,我昨晚又往後挑了半個小時,你要不再眯一會兒。”
“睡不著了。”沈衛民掀開被子一角坐起身,“有睡了兩三個小時夠了。你慢點,來得及,先套上再起來。”
燈亮。
“不冷。”
沈衛民斜了她一眼:“又逞英雄了!遲點記得問這兩天住這邊還是上小院兒,住這邊就調九姑過來。”
“好。”徐長青快速套上毛衣,“你多穿點出門冷,要不讓古叔去接九姑順便送你去學校得了?”
沈衛民低頭套褲子的立馬搖頭,“不好,我坐公車就行,輔導員知道我今早可能晚到,隻要趕上第一節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