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梨。”徐啟光倒不意外程老從些細節上就能看出這麼多問題,相處時間雖短,但他這爹不簡單啊。
之前在葉老那裡,他這個爹談吐之間就能談古論今,旁征博引,融貫中西的,知識麵和信息麵就相當豐富。
徐啟光回了句,試探著繼續笑道,“這倆傻孩子還當誰瞅不出似的,黃花梨交椅,紫檀獨板圍子羅漢床。”
程老看著兒子讚賞地點頭,感概道,“是啊,這些都是好東西。這倆孩子涉獵廣泛,但要說懂個皮毛又不是。
既然孩子能將這些家具從委托商店拉回來,加上那些書,你再看看博古架上的梅瓶,想來字畫應該也有。
三套院子,加上這些七零八碎收藏,就算你這麼多年下來工資全部補貼好了,你算算沈家貼了多少?”
徐啟光的瞳孔一縮,隨即抬頭看著程老失笑搖頭,“我是您兒子,又不是外人,您想說啥就直說唄。”
程老不由跟著笑了,他手指點了點兒子,“有些事情,像那印刷廠庫存品打了個擦邊球倒是問題不大。”
說的是去年年底的春聯,徐啟光了然點頭。這事兒,不單他家長青說了,他家衛民就早已一五一十坦白。
“還有之前孩子委托何老二轉讓‘家藏’野山參,這事兒,何老二的手法就粗糙了,幸好孩子還算反應快。”
這是肯定的!
“沒誰規定轉讓家藏野山參救命違法,所以這事也可以過了。倒是有一件事,我不知你聽孩子提了沒?”
來了!徐啟光沒開口的一下子收起臉上笑意,腦袋稍稍往程老挨近,眼神滿滿疑問地樣子看著程老。
“先甭緊張,事不是多大事兒。”程老拍了拍兒子,“就是自從爹回來上報你的情況以後,你們就在保護範圍。”
明白,就是說從您這趟回來上報以後兒子一家人就在保護範圍內,但也代表著有眼睛看著凡事不能出格。
“這也是爹為啥一直猶豫該不該早點認回你的原因之一。你要是沒我這個爹,犯些小錯還有你石叔他們幫你們兜著,但如今不一樣了,一旦公布你就是我兒子會有無數目光盯著你,看你表現。”
“所以您還想繼續回去工作,主要就是因為擔心退回來一旦知情的多了於我不利?”徐啟光聞言反問。
一針見血啊,這孩子……程老果斷緩緩地搖了搖頭,“與此無關,你爹我就是一個開雜貨鋪的小業主程伯。”
我差點信了!
徐啟光毫不掩飾地直直看著程老。
“收收表情。”程老暗樂著瞪了眼兒子,“蒙你乾啥,爹這是凡事有始有終,現在還不是我該退下來的時候。
工作上的事情屬於機密不好跟你提,你就隻要明白我遲早會退休就行。現在的問題是你努力乾,爭取這兩年調到省城。
等調到省城再認真工作個兩三年,那會兒我該差不多退回來了,到時咱爺倆再在這邊彙合,這才是重中之重。”
“可我要說我其實並沒有多大想攀高的心思,您信不?”徐啟光說完看著程老神色,他停頓了下,“您沒必要顧忌我。”
程老睨了他一眼,搖頭,“事到如今是你想咋樣就能咋樣兒?就一點,長青,咱家長青,你當爹的要不要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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