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灶前看火的許曉娟看著徐長青進來便忍不住笑了。見就她一個人進來,婆婆並未一起進屋,她倒不奇怪。
婆婆向來開明,雖然在有些事情上嚴厲了些,但那是涉及到原則上的問題,在其他的事情上可不會斤斤計較。
挺著個大肚子的,起來累,再坐下又麻煩。一時都懶得站起身,好在不是什麼外人,她便朝徐長青招了招手。
徐長青原本就正朝她走去,擔憂地瞅了瞅許曉娟的大肚子,邊快步來到她身前就輕聲問道,“幾點起來的啊?”
“沒多早,就和你前後腳的工夫。粥是昨晚回房前煮開燜著,饅頭包子隻要蒸一下就行。坐這邊,這兩天累不?”
“不累。”徐長青並未如許曉娟所願入座她身側的椅子上,她利索地係上圍裙,“就是笑的都不會笑了。”
許曉娟悶笑出聲:可不是,昨天最終還是推出二十二桌酒席,單單給在場的親朋好友敬酒那會兒就要笑僵了。
當時那個熱鬨的,她就是身子不便,不好到近處轉悠,但聽動靜都可想而知昨天那一場婚禮到底有多隆重。
聽孩子爸說敬酒那會兒,不單親朋好友,就是村裡來喝喜酒的長輩有一個是一個都包了紅包,紅包都要用籮筐收。
小三這回和前兩年老二結婚時的場麵就根本不一樣,孩子爸原本還一直耿耿於心公公這一房在老家不受歡迎。
結果,昨天就見真章了。
不是自家四兄弟在老家不受歡迎,是整個老沈家還沒誰的人緣能好到如同小三他們這對小兩口這種程度。
這不?!
“你大哥就喝高了。多少年了,他都沒這麼高興過,回來就一直拉著我說個不停,這會兒就還在屋裡睡著。”
“沒事兒吧?”
許曉娟搖頭,“沒事兒,好著呢,他是看你們終於舉行婚禮完了一樁心事,接下來等小四成親就遠了。”
“那就好,這幾天都虧大哥他們幫忙。”徐長青拿了把刀切菜,邊切著邊笑道,“衛民哥反而倒是最輕鬆。
曉彤姐他們昨晚是不是住到二哥家了,咋想的,又不是不知我和衛民哥早早就領了結婚證,還騰啥地方。”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怕他們在你家有人跑來要鬨洞房唄,你衛民哥早就賄(賂)你曉彤姐幫忙哄走人。
你曉彤姐就說她還見過像你衛民哥這樣的,就昨兒個白天大方,平日裡恨不得把你藏起來,誰都甭想瞅一眼。”
來了,開始打趣起人來了,徐長青抿嘴一笑,邊低頭繼續哢嚓哢嚓切菜著的回了她道:“說吧,我臉皮厚著呢。”
“當真?臉都紅了。”
“不可能。”徐長青絕不承認,放下菜刀擱在案板上,她便抬頭瞟了眼許曉娟,“是衣服顏色襯托的。”
“是嘛。”許曉娟仔細打量起她全身上下,“這一身好看,俏生生的,你白,穿紅色其實比啥顏色都精神。”
徐長青汗顏,熱鍋倒菜吵著,想想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你忘了我早前有多黑?我也就這兩年捂白了。”
不說還好,一說起,許曉娟想起徐長青原先那張小黑臉,把她給樂的,雙手捧著肚子便忍俊不禁地哈哈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