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喜怎麼會不懂,她也是當祖母的人了,她怎麼會不懂當祖母的總免不了想下麵兒孫最好能擰成一股繩。
問題是,“孩子大了不由娘”,更不用說又隔了一輩的祖母,還是想壓住孫女好讓孫女聽話行事的祖母。
是。
孫女。
不是孫子。
長青已經不是老徐家撐門戶的孫子,她是出嫁女了,考慮問題自然顧忌到夫家,何況還不是真正徐家女。
但這些話,她就不好說出口啊。今兒孩子奶想壓住長青聽話為的是長海,何曾又不是想她家家和這個外孫答應。
一樣的,她就是老徐家的姑娘,她這個當姑的沒比侄女輕鬆多少,一樣的難,兒子都已經成家立業,咋管!
徐春喜拎著其中兩份年禮出門到底還是不放心被氣跑的侄女,好在這孩子生氣歸生氣,人還是在大門口站著。
剛才她就老擔心這孩子會不會氣得一個人先回去,那可就糟了。衛民那孩子就鬼精鬼精,很難瞞得了他。
要被衛民那孩子得知他捧在手心的小媳婦大包小包回來還被氣得一聲不響,啥都不管一個人跑回去,那還了得!
那就是個有理無理都是理的孩子,混起來還有誰能拉得住。“還氣呢?要怪就該怪你家和哥,都是他惹出來的禍。”
徐長青汗顏。
正確來說其實就是她兩口子惹出來的禍,她兩口子讓沈家和出去的,不然就沒有長海想跟出去的事情。
她家小老太這回就連這個繼女都算計上了,而她也順勢話趕話的在她姑麵前擺明了立場,真真是不厚道欺負人了。
有愧啊!徐長青搖頭,“不是,是我奶見我日子過順當了就想敲打我,我打小起她就這樣子,你是沒看到而已。
不是家和哥的關係,隻要大娘二大娘在她麵前說了啥,她就拿我當成打壓對手,好像把我壓服了她就啥都能作主。”
這話說的,徐春喜隻覺自己還就無法否認了。不用想也知道的,她娘要想她弟一家子聽話,關鍵可不就在這孩子身上。
弟媳婦是個好說話的,她弟又老不在家,這孩子打小起就當家作主,一山難容兩虎,呸,瞎尋思到了哪兒!
“沒有的事兒,你是你奶親孫女,她哪能把你當成啥打壓對手呀,你又不是不孝順的孩子,想多了。”
邊說著,徐春喜邊琢磨著措詞,“聽姑的不會有錯,你奶就是太看重你了,早前她就想留你在家撐門戶。
留你在家撐門戶可和出嫁女不是一回事,她可不敢慣你,慣壞了還了得。這不,一年年下來,她都習慣了。
再說你奶也挺不容易的,雖說姑覺得你奶已經夠好了,可兒媳婦是外人,又一直以來都有你爹搭把手。
所以這人吧,啥啥都不用出力拿習慣了就很不好,你奶就老為難了,不幫吧,你長海哥也是她看著大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