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民還不知他今晚挨了他老子兩腳踹,他老子也被他老子私下批評了,他陪他家老太太嘮嘮嗑的,時間過得很快。
是夜。
安頓好二老休息,沈衛民也不回房就睡這邊,聽他爺奶的臨行吩咐,聽著他爺奶教他如何正確對待兄弟問題。
他爺奶一直擔心他逞強的報喜不報憂,又在兄弟裡麵排個第三不上不下容易吃虧,今晚就讓他答應幫要有個度。
說來說去還是擔心就小四跟他出去這一事會撕開一道口子惹來事端,他那些侄子侄女也開始盯上他這個當叔的。
確實如此,小四是小四,侄子侄女又是一代人。這道口子確實不能亂開,回頭誰問起還得找個更穩妥當的借口。
夏夜極為短暫,剛眯一眼,後麵農貿市場就有了動靜。雖說還沒有喇叭叫賣聲響起,但拉貨推車的聲音就有了。
沈衛民輕手輕腳下炕給昨晚嘮得太晚此時還沒有醒來的二老掖好蚊帳,再端了室內地上已經化成水的冰盤出來。
清早破曉之前的空氣就老好的,他伸胳膊扭轉著身子活動著的快步去往前院就見九姑也正好起來開始準備蒸饅頭。
考慮到回房洗簌容易驚醒徐長青母子倆人,沈衛民索性在院子裡匆匆洗把臉之後出門晨跑順便看市場上有無可口早點。
像老家的雞蛋煎餅果子,再配一碗胡辣湯,他媳婦兒就很愛喝。之前接連吃了三天,怕她上火,他都不敢給她每天當早餐。
可今天早上不一樣了,除了一小部分存在長青園留著慢慢吃的,她要想吃原汁原味的最快也要到明年這個時候回來再說。
慢跑著繞了一圈村子,再回來沈衛民就見不止他爺奶起來,連他爸媽都早早起來一人在後院陪老爺子轉悠,一人在前院的。
不意外的,就是他媳婦兒這會兒也起來了,正和他奶他媽在前院石桌那邊一邊輕聲說笑嘮嗑著,一邊給九姑一邊打下手。
論婆媳關係,很奇怪的,他奶和他媽婆媳兩人之間有些時候因彼此觀念不同,顯得她們婆媳兩人之間就是不吵架都親熱不足。
當然啦,不是他當兒子的嫌當媽的不孝順婆婆,是他媽和他奶都是覺得她們自己是對的性子合不來,但他媽孝順並不輸於大伯母。
在養老錢和吃用上麵,他媽就是他爸不提,她都從不會委屈公公婆婆,就是性子太直,不會哄人,有些時候不會講話,說話略顯嗆人。
而他奶呢,她就是一個可柔可剛的性子。誰柔,她更柔,更好說話;誰跟她嗆,她看似大度的笑笑,心裡早就不耐煩不想搭理。
再說,他奶清高著呢,她可從不覺得她要靠兒媳婦養老。彆說兒媳,兒子都是聽話嘛,她樂意多說幾句,還對著乾,她都懶得搭理。
偏偏他媳婦兒不管是和他媽,還是和他奶都相處得非常融洽。尤其是有他媳婦兒在場,就如現在,她們仨就說說笑笑的很親熱。
他媳婦兒就像柔和劑一樣將他奶和他媽之間拉攏得如同親娘倆似的和睦,哪還有就是大嫂都怕她們婆媳倆出現一言不合的場麵。
可話又說回來了,就他媳婦兒這麼好的一個孫女,他都不知徐老太為何不稀罕他媳婦兒,一張嘴說著說著就離譜了。
用過早餐,趁著太陽還不猛烈,沈衛民就租了一輛馬車攜妻帶子的,再帶上小舅子和小姨子的一起到了白子溝。
剛開始他還覺得好好的,畢竟他一家子今天要出發了,不管誰當麵說話都很令人心裡暖乎乎的,可等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