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寶圖的傳說就像是在燒滾的油鍋裡倒了一盆冷水,頓時把人們的**放大、點燃,越發的爆裂起來。
薇洛可以理解這些江湖人把她就蘇少英那些陳年舊事翻出來,已顯示她手裡確實有神藥的存在,但是你們把林平之練劍大成的事情也安在她頭上,也太離譜了吧?
還有陸小鳳的靈犀一指不是他的成名絕技嗎?和她有個屁關係?
那是人家天賦卓絕,勤學刻苦好不好
一天天就知道什麼奇珍異寶,吃一顆提升功力,神功大成,你有這想象力,你還要啥自行車,你光做夢就夠了!
至於江湖上已經有消息開始說花滿樓的眼睛其實是她治好的這件事,這倒是真的,隻能他們太能瞎想,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一個在薇洛看來無稽之談的藏寶圖傳說就這麼被有心人給暗中操作,成了近日江湖最熱門的話題。
薇洛在這小鎮待了兩天,吃了幾家飯館,不是鄰桌再談,就是台上的說書人添油加醋,甚至還有想法的說書人已經編寫出前傳了。
前傳中那批財寶真正的主人那叫一個武功絕頂,足智多謀,順便說一下,在這個故事裡,第一個叫薇洛的女人作為這個男人的下屬,還深愛著他。
薇洛想象了一下遊戲總部的一眾時刻掙紮在禿頂邊緣的男女:……不了不了,愛不起,愛不起。就那發量他們自己玩吧。
什麼足智多謀、武功絕頂,神秘莫測?
嗬嗬你們都想錯了,我們就是一群社畜!
薇洛冷漠的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雖然女武神隻能吃肉,不過好在她還是可以喝水的。
這時,一個少女衝了進來,她似乎再躲什麼人,一直慌忙的往後看,以至於沒看清路,踩到了一片油漬上,頓時腳一滑就要摔倒。
她驚叫一聲眼見就要結結實實的和大地親密接觸了,突然斜刺裡有一根□□橫在了她的身前,正好幫她緩住了身形。
衛青站穩身形,趕緊看向一邊,頓時有些拘謹起來,呼吸都慢了,聲音細如蚊呐。
“謝……謝謝。”
“不必客氣。”
女人的聲音有些冷,像是冰泉叮咚。
她的臉更是冷豔,每一個部分都
恰到好處,上挑的鳳眼,挺直的鼻梁,還有潤澤的紅唇。
她很美,但卻不是世人所推崇的美,因為她的美處處都是攻擊性。
而當你看見她的第一眼的時候,還沒注意到她的美就已經被她的氣勢所震,當被那雙眼睛盯著的時候,就像是被大型凶獸盯上了一樣。
混過幾年江湖的人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到處都彌漫著鐵與血的氣息。
而此刻她一手拿著酒杯慢慢放下,一手把□□再次放在邊上。
雖然看上去冷漠,但是她似乎並沒有表麵上那麼冷。
她好美,還會武功,如果自己也會武功,爹爹就不會被……
“老頭,有沒有一個穿著綠裙的臭丫頭跑進來?”
衛青看著薇洛的臉正想著,結果酒館門口的聲音頓時把她嚇得魂都飛了。
她趕緊想要按照計劃從後門離開。
但是一個穿著綢緞的中年人已經帶著打手進來了,並且一眼就看見了衛青。
“原來你在這啊。抓住她!”
後門太遠了,衛青立刻往窗戶那跑,想要跳窗離開,但是那邊已經她的速度沒有快過那邊的壯漢。
眼見出路被堵住,衛青眼神有些絕望的看向周圍坐著的客人。
就在有人站起來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開口了。
“勸大家莫要多管閒事啊,她老子欠了我們銀鉤賭坊的錢,現在她老子吃醉酒跌進河裡淹死了,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這話一出,眾人的麵上頓時出現了遲疑。
畢竟這個時候普遍認為孩子是父母的附屬品,所以在大部分人的觀念裡,是這賭坊的人在理,而且他們大多數人也不敢得罪銀鉤賭坊。
衛青知道自己怕是逃不了了,頓時麵色灰敗,看見打手朝著自己走來,也沒有動作。
突然,一根筷子穿過打手和衛青兩人之間的空氣,直直的釘在了牆上,入木三分。
“等等。”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集中在出手的薇洛身上。
來抓人的中年男人在賭坊乾了這麼多年,早就長了一雙利眼,分分鐘就看出這個黑衣女人不好惹,頓時這態度就好了。但態度好歸好,這利益還是要的。
他笑著拱拱手。
“這位女俠是想要保下她?
這倒是也行,隻
要女俠能付清她老子的欠債,那麼這臭丫頭就交由女俠你隨意處置了。”
“沒錢。”
薇洛淡淡道。
空氣中頓時一陣沉默,畢竟他們都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沒錢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中年男人麵皮一抖:沒錢你說個錘子?!
薇洛麵色不變,冷冷道。
“但是明天早上我就會有錢。”
中年男人心裡正要盤算,但是一對上那黝黑冷漠的眼睛,他頓時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他微微拱手。
“那咱們明個一早恭候您的大駕。”
這個女人不好惹,無論她說的是真是假,就當賣個麵子了。
衛青鬆了口氣,看向薇洛的眼睛滿是感激,低聲道謝。
本就是舉手之勞,薇洛讓她直接回家就好,至於錢的事情……
反正今晚都要去劫富濟貧,順手的事。
大概是她剛剛說沒錢的時候,太過於響亮,大家都聽見了,薇洛要付錢的時候,店家誠惶誠恐的表示那點酒就相當於送女俠你的了。
【真想讓那些相信藏寶圖的家夥們來看看我。】
薇洛心裡歎了口氣,拿出一塊碎銀子。
雖然她窮得這幾天都睡在郊外,但是酒錢還是付得起的。
【請允許我為你的荷包唱一首空空如也。】
【不允許,滾犢子。】
*
黃昏時刻,晚霞染紅了大片的天空。
一個黑衣女人在山間快速的移動著,她像是這山中的影子,朝著自己的目的地潛伏過去。
她的身形不隻是隱蔽,還很輕,她走起路來每一步都恰到好處,腳下完全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甚至路過膽小的野兔的時候,都完全不會驚動它。
要是饑荒裡的兔子有這份覺悟就好了,每次她一靠近,那些長著倉鼠臉的兔子都會尖叫著遠離她。
真的是不可理喻,難道她會因為它們區區幾兩小肉就對這些小東西下手嗎?
是的她會。
烤兔肉的味道真好吃,就是一隻饑荒兔子小臂那麼大,殺了之後得到的兔肉卻隻有拳頭大實在是有點太坑了。
【你可以理解為遊戲機製主動幫你剝了皮,去了內臟,讓你免去了很多麻煩,這樣你會舒服點嗎?】
係統非常友好的安慰。
然後……薇洛覺得自己更虧
了。
一直跑了很遠,薇洛皺眉站在山林間,突然幾下躥到樹上,遠遠的望去。
【不應該啊,那什麼懸賞令上不是說北山上有什麼土匪嗎?
搞半天我連根土匪腿毛都沒看見啊!】
【或許他們沒有腿毛?】
【你和我說懸賞令上那些五大三粗,胸口敞開那胸毛都長到嗓子眼的壯漢們沒腿毛?
咋滴,為了顯示自己的男人氣概,他們其實暗中偷偷把腿毛剃下來貼臉上的啊?】
薇洛拿著□□,極目遠眺。
在哪裡,在哪裡,她的一百兩、五百兩、都在哪裡?
終於,她看見了寨子,裡麵有好多個人頭,啊不是,是土匪。
她眼睛一亮,迅速潛伏在了寨子不遠處的一片高坡的草叢內,在那裡可以清楚的看見寨子。6
而她到了那草叢的時候,這才發現這裡竟然還藏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穿著很破爛的少年,正趴伏在草叢裡。
彆看薇洛現在兜比臉還乾淨,但她隻要不耿直開口,起碼還是個體麵人。
但這個少年不僅穿的破爛,還臟,滿身的泥土草屑不說,還有螞蟻、毛蟲安然自得的在他的身上爬動,端的是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
薇洛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軟乎乎的毛毛蟲,不是害怕,而是那股奇怪的觸感讓她一碰到就整個頭皮發麻。
由此可見,這少年的藏匿功夫實在厲害。
她麵對少年的注視,自來熟的過去,靠坐在一塊凸起的石頭後麵。準備等到入夜再說。
“你也是來殺一千兩的?”
少年對於她的動作一直很冷漠戒備,直到聽到薇洛的話,純黑的眼眸露出一絲疑惑。
“一千兩?”
“就是那什麼狗熊寨的寨主,懸賞一千兩白銀。”
“我隻是來殺他們,和一千兩沒關係。”
“但是誰得的人頭,那錢自然就歸誰。”
薇洛抬眸。
“你和這狗熊寨的人有仇?”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來殺他們?”
“聽聞他們的寨主黑熊是個很厲害的高手,他用重劍,我想要見識見識。”
說著少年握緊了自己的劍,眼中戰意盎然。
那幾乎不能算是劍,隻不過是一塊鐵片加上訂上的木頭當做手柄。
這小子的眼睛真
跟孤狼一樣。
薇洛有些好奇。
“你叫什麼?”
少年看向她,他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特彆是為了能順利進入山寨,他已經在這觀察三天了,他本不該和一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多說,畢竟很容易暴露。
但是他卻下意識願意親近這個女人,因為這個女人比山下的那些人更讓他這個自小和母親隱居深山,和野獸一起長大的人熟悉。
她和自己有些像。
這個認知讓少年最終吐出兩個字。
“阿飛。”
阿飛?
薇洛微微打量他,她還想著什麼時候能見到小李飛刀李尋歡從關外回來呢,沒想到倒是提前遇見了李尋歡回來之後結識的小兄弟。
他現在雖然叫阿飛,但是他日後卻可以憑借那一把玩笑似的鐵劍成為飛劍客。
阿飛看著麵前的女人,突然問道。
“你呢?”
薇洛遲疑了一下,卻還是回答了自己的名字。阿飛隻是點點頭表示他記住了。
看來阿飛並不了解藏寶圖的事。
哪怕沒看過書,但是看著麵前少年那純粹到冷漠的眼睛,她也知道阿飛不會對什麼財寶感興趣。
最直觀的,一個對這些感興趣的人,是不會用他手上的劍的。
這也是她願意開口的原因。
但是為了避免麻煩,薇洛還是叮囑了阿飛一聲。
“不要向彆人提起我的名字,這會給你我都帶來麻煩。”
阿飛沒問為什麼,他答應了一聲,繼續專注的趴伏著看著寨子的人。
天色黑的很快,不知什麼時候,月亮升起,繁星密布。
而薇洛慢慢站了起來。
她衝著阿飛紅唇微勾。
“一起?”
“黑熊是我的,錢歸你。”
“成交!”
薇洛和阿飛迅速融入了夜色中。阿飛已經三天沒吃飯了,但是這三天,他順利的摸清了這個寨子的布局。
他隻是有些不通人情世故,卻並不笨,他想要的是和黑熊比試,不是來經曆車輪戰送死的。
所以他直接繞到後方和黑熊比試,而薇洛則是……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