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漠都沸騰了,因為在一夜之間,大漠的各大勢力都得到了一份玉羅刹下棋全步驟複原圖!
大漠是什麼地方,是一個行路艱難,每天都有人死在路上的吃人的地方。
它遼闊且凶險,是什麼人才能在一夜之間給東南西北各個勢力都送去這樣一份東西?
所有人都猜,這一定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必然是一個強大縝密、井然有序的組織。
“不僅是手段強大,還格外的不怕死。”
大漠一所城市裡的客棧裡,一個黑臉的大漢正在對同伴道,他不是中原人,說著中原官話有著一股奇怪的腔調。
而他的邊上的男人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原商人,目前正雇傭大漢做事。聽到這話連連點頭。
“就是,那消息我聽了都害怕,玉羅刹竟然如此老謀深算,自己隱在幕後,隻讓龜茲國王動手,就把這大漠攪弄的風起雲湧。
憑借一個極樂之星,那是攬儘了好處。”
他似乎很豔羨,但是眼中和臉上卻帶著揮之不去的恐懼。
“這樣的一個男人簡直就像是個噩夢,竟然還有人敢放出其中內情,和這個噩夢對上,何止是不怕死,這是生怕自己不死啊!”
邊上另一個大漢嘟囔一聲。
“也虧得有人放出這消息,否則咱們不還被蒙在鼓裡?”
“說來,這消息出來了,劄木合應該可以翻身了吧?”
“那是自然,我早就說他這人響當當的漢子,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你們當初還非不信我。”
“得了吧,用我們中原話說,你就一馬後炮。”
“劄木合倒是走運了,被這麼算計,竟然還能洗清冤屈,就是不知道咱們大漠到底什麼時候又出了這麼一幫人。就跟當年羅刹教突然冒出來一樣的。
你們說這該不會出現又一個玉羅刹吧?”
“可彆說這話,我晚上怕是要做噩夢了。”
“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咱們把這批貨賣了就先回中原,最近大漠不好混啊。”
而其他桌坐著的西域大漢們同樣在操著自己的家鄉話嘰裡咕嚕的談論著這次的事情。
“教主。”
歲寒三友跪在大殿之上,而在他們前麵有高高的石階,周圍是銅製的燭台,雖然已經儘量照明了,但是大殿卻依然有些昏暗。
明明下麵站著很多人,整個大殿卻寂靜無聲,那些人一動不動,連表情都沒有,像是站著的都是木頭樁子一樣。
他們每個人都在仰頭看著石階的最上麵,那裡空蕩蕩的,有著銅製立地的燈。足有一人高。
上麵滿是浮雕,粗看像是飛天,但是細看卻發現上麵全是麵目猙獰的天魔地煞。
兩座銅燈的中間還有一座沉重的黑金色座椅,上麵此刻正坐著一個人。渾身都被包裹在霧氣中,看不清樣貌身材,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就連椅子上那些青麵獠牙的魔物嘴臉都比他要清晰。
他高高在上的看著每一個人,卻不允許任何人窺探他一眼。
再往周圍看去,牆壁上,天花板上,還有柱子上,似乎每一處都有這些猙獰的天魔地煞,這樣的一間大殿,普通人進來怕是嚇得屁滾尿流的爬出去。
但是所有人卻都麵色漠然,反而為這本就足夠恐怖的大殿更平添一份詭異。
歲寒三友跪拜之後就不出聲了,這個大殿死寂的仿佛空氣都凝滯起來。
終於,坐在上方的玉羅刹終於開口了,聲音在這大殿有些失真。
“查到什麼了嗎?”
孤鬆作為歲寒三友的老大,自然由他來回答,無形的壓力壓在他的身上,他趴伏在地上,喉嚨動了動,冷汗順著脖頸鑽進了衣服裡。
他微微抬頭,眼睛朝上看,顯出十二分的恭敬,哪裡還有之前和兄弟圍攻劄木合的肆意狠辣。
“屬下無能,請教主贖罪。”
“這都送到家門口了,你們竟然什麼都沒查到?”
玉羅刹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是他越是這樣,歲寒三友的心裡越是打鼓。
而玉羅刹指的送到家門口,說的是他們羅刹教暗中安插在大漠各大勢力的釘子,甚至有不少已經被羅刹教蠶食大半了。
更有一些勢力其實早就暗中投靠了他們羅刹教,或者乾脆就是羅刹教扶持起來的。
同時,羅刹教也需要經濟和消息來源,所以在大漠不少地方也讓人暗中隱藏身份做起了生意。
近些年為了把手伸入中原,他們也在中原開了不少的酒樓、客棧,青.樓楚館。
所以玉羅刹才會說那份消息是直接送到了羅刹教的門口,而且還不是一個門口,是很多個門口一夜間得到了這份消息,被同時上報。
現在玉羅刹的案頭上還壘著那些紙條呢。一模一樣的字跡似乎是同一人所寫。
孤鬆恐懼的不斷咽著口水,哪怕已經跟了玉羅刹這麼多年,他依然沒有習慣這個男人的恐怖。
“回教主,送信的人隱蔽能力極佳,甚至連牲畜都沒有驚動分毫,來無影去無蹤,甚至疑似非人。”
“非人你說說怎麼個非人法?”
孤鬆開口。
“有人曾看見那人在月光下渾身漆黑,看不見眼耳口鼻,活像個會動的影子,甚至被發現後還順著門縫如水一般溜了出去。”
玉羅刹低頭,諷刺的詢問道。
“哦?這麼說,孤鬆長老是覺得,有影子成了精,特意來和我玉羅刹作對?”
孤鬆聽出了玉羅刹話語的冷意,趕緊低頭,麵色蒼白。
“屬下不敢!”
“繼續去查。”
“是!”
*
薇洛正雙眼無神的坐在犀牛望月的陰影下,滿腦子的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什麼?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玩壞的破布娃娃。
而這都因為那四個影子。
原版的饑荒影子自然不可以離開老麥很遠,不過融入現實,為了增加可玩性,建模師給改了,影子被暗影法典召喚出來後,就擁有一定量的能量,而一旦用完這能量,影子才會消失。
影子乾的活越重消耗能量越多,同時距離本體越遠消耗越多。當然如果想要維持它們不消散,可以給它們補充夢魘燃料。
並且隻要你有那個能力和材料,你完全可以想造多少的影子就造多少的影子,理論上,薇洛完全可以擁有一個影子大軍。
但這隻是理論上的,因為限製太嚴重了,玩手機、電腦的時候,影子跟隨的是你操縱的遊戲角色行動,需要你操控遊戲角色攻擊或者砍樹,影子才會刻板的照做。
不過融入現實,自然不會再這麼刻板無趣,那些影子就像是薇洛的手腳一樣,她腦子一轉就可以驅動那些影子。
但這其實也把驅動影子的難度上升了,一個人能驅動影子們做一件事還算輕鬆,驅動兩個影子分彆做兩件事就有些小彆扭。
而驅動無數個影子分彆做不同的事情?
正常人真的沒這個能力。
平日裡,舌頭和牙齒都要打架,哪怕影子就相當於你的手腳,但是正常人左手畫圓形右手畫方形都很難,這種事情自然也不會輕鬆。
四個影子在昨晚成功用光了她所有的夢魘燃料,同時也讓薇洛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已經隨著影子們的消失而消失了。
薇洛:阿巴阿巴阿巴。﹃
係統:每天都懷疑同事是智障係列。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薇洛智障表情一收,側頭看過去。來的人正是黑珍珠。
她微微一笑。
“是你啊,有事嗎?”
黑珍珠站在不遠處,忌憚的看著她。
“你到底是誰的人?”
能夠潛入各大勢力送上消息絕對是高手,而一夜之間大漠的勢力都知道了那個消息,高手的數量絕對超過兩個巴掌。
這麼大手筆的動作,絕對不是一般的組織可以做到的。
“誰的人?我自然是我的人。”
薇洛苦惱的側頭。
“這麼說是不是有些奇怪?”
但是薇洛表現的再怎麼和善,結合這個女人之前做的事情呃,黑珍珠也隻覺得這個女人深不可測。她冷聲質問。
“你和玉羅刹到底有什麼過節?”
“這個問題你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薇洛懶散的靠在怪石犀牛的腿上。
“玉羅刹也沒得罪過我,我隻是單純看他不順眼而已。”
眼看黑珍珠還想再問,她有些不耐煩的側眸。
“之前說好了,你和我合作,我幫你洗清你父親的汙名,治好你父親的內傷,而你給我提供一些幫助。
你今天問題這麼多,是想要反悔了?
在我已經幫了你們之後。”
大概是因為女人總是笑眯眯的,所以黑珍珠之前沒有發現不對,今天她才發現,這個女人一旦不笑了,那雙眼睛就黑沉沉透不出一絲光,裡麵滿是惡意。
黑珍珠把口中的問題憋了回去,麵色出現了些許薄汗,想到今天上午兄弟上報大漠各大勢力都被人潛入送信的消息,她就不得不害怕,她這恐怕是在與虎謀皮。
但是事已至此,她已經無法後退了,否則完成不了承諾,眼前的這個女人恐怕不會放過她和父親。
黑珍珠沉默了一會兒,開口。
“你下一步想要怎麼做?”
然後她就聽那個紫裙女人聲音輕快道。
“我想要極樂之星。你不覺得這犀牛望月的眼睛太空了嗎?
倘若有極樂之星鑲嵌進去,肯定很好看。”
黑珍珠瞳孔一縮,沒想到她這次竟然想直接從玉羅刹手裡搶東西,這無異於虎口奪食。
年輕氣盛的少女第一次有些挫敗,兩虎相爭,她在其間也不過是努力掙紮求存的小人物罷了。
她望著小山似的石頭犀牛,有些為難道。
“但是極樂之星在玉羅刹的手裡。而沒人知道羅刹教在哪。”
“這事我當然知道,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
薇洛眨眨眼。
“我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羅刹教於情於理都不會放任不管。
畢竟教派的臉麵這玩意平時看不見摸不著,但倘若沒了,那可就讓人頭疼了。”
你明明知道卻還想做更打人家臉麵的事情?
黑珍珠抿唇。
“你要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