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霄知道自己是個拖後腿的,倒是同意躲藏,但卻不希望家臣留下來保護他,本來這次的事情就算是他們大理國的事情,本就已經麻煩楚留香他們了,他們這邊要是少了兩個家臣,不就少了倆個人出力?
四個家臣也確實很糾結,一方麵段霄的安危很重要,一方麵段霄的話也很在理。
楚留香他們真的是幫了大忙了,反倒是他們是個家臣雖然是大理國人卻並沒有做出什麼功績來,實在是不應該,說出去也不好聽。
正在糾結之餘,薇洛開口了。
“什麼國不國,現在咱們就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既然如此,還分誰出力多就太好笑了,我們現在要找的一個最合理的安排,而這就是最合理的。
我年紀大,我說了算,就你們兩個留下,帶著他們這三個好好躲著。”
袁老頭不樂意了。
“什麼叫你年紀大,你說了算?你年紀有我大?我今天都整一百了,還被小輩護著豈不是丟人,不行,我一定要去,趙老頭和你們一起藏著吧。”
趙老頭一聽更不樂意了。
“就你年紀大,我年紀就不大了,我不也一百歲了,我還比你大幾個月呢,我年紀大,我說了算,我去!”
楚留香無奈勸道。
“兩位的年紀實在是大了,咱們哪好意思讓兩位過去幫忙,這不是折煞我們嗎?”
花滿樓點點頭,溫和道。
“是啊,兩位就在此等著,我們必定會還二位一個清淨的。”
“什麼等不等的,那她怎麼就能去,我們兩個就不能去?”
袁老頭叉腰。
趙老頭接話道。
“就是,我們比這位老妹妹差在哪裡了?
我們可是受了老爺真傳的,你們之前也不也知道,什麼淩波微步,六脈神劍,北冥神功的,彆小看我們這把老骨頭,走出去依然能崩掉不少人的大牙!”
“你們要是不信啊,那咱們就比劃比劃,看看誰厲害!”
再次被叫做老妹妹的薇洛:……
眼看這兩老頭老胳膊老腿的,就要比劃上了,她果斷拿出了一本書招呼他兩。
“二位來看看這個,隻要你們看清楚這上麵寫了什麼,我就同意二位去。”
“這是怕我們老眼昏花了?放心,我們這兩眼珠子厲害……”
兩個老頭湊過去,結果話還沒說完,就眼一閉腿一軟要倒在地上,嚇得楚留香和花滿樓趕緊一人扶住一個。
而薇洛則是迅速把開了一條縫的書趕緊合上,畢竟這可是個大殺器,容易敵我不分的。
“睡前故事?”
王憐花把書籍上的名字讀了出來。這名字看上去很通俗易懂,但是這和兩個老頭子昏倒有什麼關係?
薇洛拍了拍自己這本故事書。
“哦,這個啊,當年編寫它的人希望看這書的人可以睡個好覺,誰知道這故事太精彩了,每一個看了的人都沒有睡著的。
所以那人就生氣了,他在這書上抹了一種強力迷藥,而這書是解藥也是關住這迷藥氣味的盒子,隻要一打開這書,除了拿著書的人,其他人都會迅速的睡過去。
效果簡直立竿見影,自此再也沒有誰能順利看清楚這書上的故事。”
眾人:……
這麼喪心病狂的嗎?
但最奇怪的還是姑奶奶你吧,為什麼你會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書?
最後,段霄,兩個老爺子和兩個家臣藏進了地道中。
而眾人開始朝著不老長春穀前進。
雖然進入不老長春穀有一條捷徑,但是在這條捷徑被敵人發現後,就不再安全了。所以眾人並不準備從隧道進去,而是準備從縫隙蕩進山穀。
因為他們逃跑之前把縫隙的樹燒了,所以回來看的時候,這樹的一半已經焦黑了,葉子也掉了一地,不過好在並不影響眾人的行動。
但是再朱清時準備握著藤蔓蕩進去的時候,王憐花卻叫住了他。
王憐花走進了大樹,小心的用樹葉沾了一點什麼下來。
那是一種呈現淡淡粉色的粉末,在樹上很是隱蔽。不知道是什麼玩意。
眾人一想到藍琪那個娘,就覺得這東西還是不要噴為妙。
他們看了看周圍的山壁,決定繞個遠路,直接到石壁上然後下到山穀裡去。
“小心!”
博旅回喊了一聲,手中的長劍迅速朝著王憐花劈砍過去。
王憐花迅速的閃過,皺眉看他。
“你這是做什麼?”
結果博旅回卻接連劈砍,還質問道。
“你不是王公子,你是何人?”
可是王憐花不是他自己又是誰呢?
薇洛可以確定,王憐花就是王憐花,其餘人也可以確定王憐花不是被掉包的,然而博旅回卻驚訝的表示,他看見的不是王憐花!
王憐花立刻意識到這恐怕是剛剛那些粉末的問題。
“這是使人出現幻覺的毒藥,我們不要靠近!”
薇洛拿出超厚的睡前故事給了博旅回腦袋一下,把他拍的頭暈腦脹。
“清醒了嗎?”
大概是因為並沒有直接接觸,吸入的空氣中的毒素也不多,博旅回很快就清醒過來,趕緊點頭。
“清醒了,清醒了。”
“我們小心點,那個女人說不定就在等著我們呢。”
眾人花了一個多時辰翻到了山穀的石壁最上頭,然後慢慢的順著山穀的石壁爬下去。
這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不老長春穀的石壁太高了,還非常的光滑,沒有著力點很容易摔下去,索性眾人最後都順利的下去了。
隻是剛剛落地,胡鐵花就驚叫一聲。
“都小心點,這裡好多毒蛇!”
山穀四季長春,這雜草自然也長得很是茂密,而現在這個草堆中滿滿的都是糾結在一起的毒蛇,色彩鮮豔,花花綠綠的。
當方向生人靠近,它們立刻開始發出嘶嘶聲,陰冷的雙眼盯著眾人,隨時都有可能發動攻擊。
好在楚留香輕功了得,拿著一根樹枝來回刷刷刷幾下,就把這群蛇給全都挑開,露出一條路來。
眾人趕緊順著這條路飛快的離開,期間還能看見地麵爬動的蜈蚣、蠍子等毒蟲。
讓人不僅咂舌,藍琪她娘是準備那不老長春穀改造成毒穀不成?
終於,眾人看見了藍琪,也看見了她娘,以及穀中的其他人。
他們都站在了不老長春泉處,發現動靜後一齊轉頭看向眾人。
楚留香看著女村長等人的麵色竟然是青紫的,頓時不由質問。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藍蝶冷笑道。“他們哄騙了我的女兒,使我女兒永遠離不開這座山穀,我就把他們做成毒屍,讓他們永遠隻能受控與我。”
毒屍這個詞讓花滿樓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
“星宿老怪也做過毒屍,你和他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都沒有,那不過是偶然得了我族中一本殘破秘籍的家夥,弄出來的毒屍也不倫不類的,真正的毒屍怎麼會那麼醜陋惡心。”
藍蝶像是展示自己的作品一樣示意眾人看她的毒屍。
“真正的毒屍應當是每一寸皮膚都充滿了劇毒,不僅力大無窮,更是有遠超常人的恢複能力,他們還應該擁有智慧,而不是像一個野獸隻知道用蠻力攻擊。
因為我一直湊不齊製作毒屍的材料,所以我一直沒有成功過,卻不想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一群人,喝了不老長春泉的他們簡直是最完美的毒屍材料。哪怕材料簡陋也沒關係,你們看,他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比之前討人喜歡多了?”
藍蝶並不是一個喜歡多話的女人,不過當她努力了二十多年,終於完成了自己毒屍的創作後,她沒忍住自己的炫耀之心。
王憐花冷聲道。
“不可能,死人怎麼會有智慧。”
“誰說他們是死人了?”
藍蝶示意。
“你,過來,告訴他們,你是死人嗎?”
薇洛等人熟悉的女村長上前一步,聲音沙啞。
“……不是。”
她的聲音很平淡,毫無起伏,眼睛也毫無感情,就像是玻璃球鑲嵌在了裡麵。
在薇洛看來。
她並不像一個人,反倒是像機器人。
“她沒死。”
胡鐵花的聲音有些震驚。他試圖詢問村裡的人,詢問他們之前不是很囂張很惡劣的嗎?怎麼這麼簡單就屈服於這個女人的淫.威之下了。
但是麵對他的問話那些人全都不說話,女村長的眼睛艱難的轉動了一下,眼中是深切的悲哀。不過很快她就變了回去,仿佛剛剛的隻是眾人的錯覺。
“他們不會回答你的,我說了他們都在我的控製之下,沒有我的允許,他們連說話都不被允許。”
藍蝶冷冷的看著眾人,轉動手中的銀戒指。
“藍琪,你還在等什麼。你的仇人不都在這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藍琪下意識的應了。
“是,娘。”
可是看著王憐花她有些遲疑。
“這個男人欺騙了你,你還想放過他?”
藍蝶的聲音帶上了怒意。
藍琪都分不出來自己的母親這麼生氣是因為她的遭遇,還是因為她太笨了被人騙了,丟了母親的臉。
不過無論是哪個,她都無法反抗自己的母親。
她最後看了一眼王憐花,然後狠下心摘下了自己的鐲子。
鐲子變成了笛子,她立刻吹動了起來。
頓時,漫天的蝗蟲飛在天空朝著藍琪的方向趕過去。
薇洛迅速翻開《世界鳥類圖鑒》,書頁無風自動,上麵一隻隻或可愛,或凶猛的鳥快速的閃過。
另一團更大的烏雲在天空醞釀,無數的鳥鳴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