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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逮到你了。”

太宰治推開頂樓的門,在狹小的天台上,男人站在高高的天台邊緣,他踩在阻攔架上看著高高掛在天空的太陽,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感覺不到刺眼一樣,風將他身後的鬥篷吹起,發出颯颯的聲響。

“造成了這麼多的事端卻站在這裡安靜休息,費奧多爾,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太悠閒了嗎?”

費奧多爾像是終於聽到了太宰治的聲音轉過頭來,他微微勾起嘴角,深紫色的眸子裡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太宰君,好久不見。”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在之前便見過,就在這個地方。”太宰治靠在樓梯門,他在防備著這隻狡猾的老鼠會抓到空隙逃走。

費奧多爾從上麵跳下來,風吹走了他的帽子,露出他憔悴病弱的眉眼,“我當然記得,那是一個相當美好的夜晚,我親愛的朋友澀澤龍彥找到了世界的真實,為了他記憶深處的珍寶消散在空氣中。”

“實在是太讓人感動了。”

太宰治盯著他,他慢吞吞的開口,“你覺得自己有比澀澤龍彥好到哪裡去?”

低啞晦澀的笑容從費奧多爾口中傳出,就像是從沼澤中爬出來的粘稠黑暗的怪物,費奧多爾不喜歡太宰治的話。

雖然,那似乎是真實。

“我感覺自己越發的理解了我親愛的朋友。”費奧多爾合起手掌,一副為了朋友哀傷的模樣,那副偽善的表情看的太宰治想吐,這個策劃了一切,並將澀澤龍彥推入地獄的家夥真是虛偽到讓人不忍直視。

“腦海中擁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卻根本不知道他是誰,這種感覺真奇妙,太宰君,你明白這種感覺嗎?我現在迫切想要知道,那個從我身體中失去的,再也抓不住的人是誰。”

太宰治微微眯起眼睛,“你永遠也彆想找到他。”

像是被這句話激怒了一樣,費奧多爾收起臉上的笑容,他盯著對麵的太宰治,眼裡流轉著奇特的目光,像是一條毒蛇突出信子,將自己身為毒蛇的毒性和詭異的花紋展露給彆人看。

“太宰君,我知道他在橫濱,就在這個城市裡。”

“我說了,你永遠也彆想找到他。”太宰治那雙鳶色的眸子裡帶著嘲諷和隱隱的可憐,那是一種相當微妙的神色,費奧多爾微微皺眉。

但是太宰治並不想放過他,嘲諷的話語就像是在說他的行為沒有任何意義。

“你這副樣子看上去真讓人舒服,明明在意的發了瘋,卻根本想不起來,也找不到人,這大概就是你一直說的罪孽吧。”太宰治微微勾起嘴角,他的聲音仿若一個惡魔,狠狠地捏住人的心臟。

“罪孽和懲罰相輔相成,因為你的罪孽,這是返送給你的懲罰。”

費奧多爾瞳孔微縮,他死死地盯著太宰治,“你到底知道什麼?”

他確實發了瘋,晃了神,那個印刻在腦海裡的影子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他,就像是打開他的顱骨,將那些東西一股腦的塞了進去,那雙金色的眼睛仿佛和天邊的太陽融合在一起,刺目又無法忽視。

隻有找到那個人,他才能解開這個詛咒,戒掉這份毒。

“真是太棒了,你這副表情我要拍下來留念,這足夠我笑上一整年。”太宰治像是忍不住一樣笑了起來,但笑意之後,他的眼底覆蓋萬丈寒冰。

哢嚓一聲,身後的大門推開,幾個舉著槍的軍警將槍對準費奧多爾,身後跟上來的是阪口安吾和國木田獨步。

“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束手就擒吧。”阪口安吾開口。

費奧多爾微微眯起眼睛,他舉起手來,像是認輸一般,軍警不敢妄動一步,時刻準備著開槍,但費奧多爾似乎沒有想過反抗,很輕易的就被帶走,太宰治看著費奧多爾走下樓梯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

“他竟然這麼輕易就被抓走了,沒有什麼後續手段。”阪口安吾對此也很懷疑。

太宰治抬起頭來,“時刻注意,他可能還會有其他手段,因為我怎麼也想不到他任由自己被抓的原因。”

“但他這是怎麼回事?”國木田獨步看著太宰治,“剛才你和他說的話是什麼?他在意的發了瘋?他在找誰?”

太宰治雙手插兜走到天台邊緣,“當然是找清隆君。”

國木田獨步愣了一下,“清隆?”

“澀澤龍彥的那個夜晚,我和亂步先生在樓上處理異能者澀澤龍彥,至於失去異能的費奧多爾就交給了清隆君解決,那時候我沒有注意到能夠凝聚所有異能的異能寶石被費奧多爾帶走了,特異點還是出現了。”

但這一次不一樣,有太宰治存在,特異點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像太宰治這種反異能的存在就是在這裡用的。

如果那個特異點不是費奧多爾用來當作吸引太宰治的誘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