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的VIP休息室裡,小喬取來了一份當地的晚報。
報紙上刊登著今天的那場盛大婚禮。
小喬沒有去到現場,也不知道前因後果,不過看到客人們匆匆離開,也引發了極大的八卦心態。
此時看得津津有味,還忍不住分享,“沈理事,這可真是大新聞呀。”
沈謐掃了一眼,看到了陳小姐和榮公子婚紗照。
隻是一道不可挽回的裂縫,橫在了中間。
配文是“婚事告吹”。
小喬越看越是驚呼,“郵輪上的安排那麼氣派,還以為陳小姐家已經夠厲害了。原來榮家更勝一籌嗎?看來陳小姐這是丟了金龜婿啊,不過她也太膽大,都要結婚了怎麼還去牛郎店。”
沈謐淡道,“習慣是很難改的。”
小喬嘖嘖稱奇,“這上麵說,陳小姐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就一直這麼玩呢,我的天,好多花樣。這裡的報紙尺度好大呀。聽說這次鬨出來,是有個牛郎進了ICU,家裡人氣不過才報複……”
沈謐神色如常,喝了一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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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B市,已是深夜時分。
雖然乘坐民航,但是頭等艙的優先權對名流出行,仍是不小的便利,省卻很多麻煩。
沈謐不是明星,知名度卻遠比一般明星高。
她出身名門,從小出席各種社交場合,慈善活動,甚至走秀,上雜誌,原不是默默無聞的人。之後又迅速走入兩段十分高調的婚姻,丈夫們過分有名,萬眾關注,一點小事都是大新聞。
過去的多年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謐也成了大眾熟知的傳奇人物。
徐秘書前來接機,一眼就看到正主兒。
沈謐的墨鏡遮去半張臉,長發長腿,款款踱步,優雅如風,隨意圍起的紅披肩也如高奢精品。
這樣的氣質,長什麼樣已經不重要了,十米百米的範圍內也看不到彆人。
隻能看到她。
徐秘書剛要走過去,身後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徐秘書,這麼巧?”
她一轉身,便看到了個身材修長的男人。
他穿著筆挺的正裝,方巾點綴在胸前,頭發如墨般濃黑,即使戴了墨鏡,也能看出俊朗骨相。
男人氣質儒雅,卻彆有氣場,唇邊掛著一抹溫和的笑容,徐秘書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虞先生,您怎麼在?是剛下飛機嗎?”
“不是。”
虞成霖溫柔地笑了笑,看向不遠處走來的那個人,“和徐秘書一樣,過來接機。”
不過十來步的距離,沈謐一抬頭就看到了他。
兩人上一次見麵還是半年前,那時他還留著新戲需要的長發,束在耳後,像個落拓的藝術家。
他們參加同一個活動,在現場偶遇,沈謐差點擦身而過,沒認出來。
這一次不會了,虞成霖恢複了原本的樣子。
不僅她能認出來,周圍甚至有其他人認了出來,悄悄拿出手機在拍難得一遇的大影帝。
沈謐停在他的麵前,卻看向了徐秘書。
徐秘書有苦難言,“我可以解釋,您的日程我絕對沒有……”
虞成霖打斷了她,“是我想辦法知道的,和她沒關係,我們先走吧,我慢慢和你說。”
這是最合適的方式。
在被拍下更多照片下,甚至圍觀前,兩人需要及時離開。
一行人沒有再說話,腳步匆匆。
臨出機場,虞成霖看了一眼沈謐圍著的那條材質普通的披肩,讓他司機去車上拿了件風衣。
小喬身為沈謐的生活助理,一眼就看出來那是老板常用的幾個牌子,用料講究,材質一流。
款式是剛上架的秋冬新款。
虞成霖細心地將衣服打開,“晚上有些冷了,你先穿上這個。”
沈謐沒有拒絕,北方不比熱帶島國,即使秋高氣爽,夜深了,氣溫也下降得厲害。
她隨手地摘下披肩,穿上那件風衣。
虞成霖的目光在她的鎖骨處微微停頓,雪白無暇的肌膚中,殘存著一些曖昧的紅色印跡。
不深不淺,卻一目了然。
虞成霖提袖子的手不自覺收緊,動作有些重。
沈謐穿衣時受到了阻滯,“怎麼了?”
“沒什麼。”
虞成霖恢複了笑容,將披肩遞給了小喬。
他垂下眼簾,不輕不重地說:“以後不要買亂七八糟的東西給你老板用,不僅臟,還傷身體。”
小喬連忙解釋:“當時急著用,以後我一定會買沈理事慣用的。”
“帶著她常用的去。”
“我明白了。”
沈謐看了他們一眼,“成霖,人已經是我的了,我會教。”
虞成霖寵溺地笑道:“知道了,上車吧。”
說話時,一台勞斯萊斯幻影已經駛過來。
徐秘書見狀,上前解圍道:“虞先生,沈理事坐了一天飛機很累了,需要回去好好休息。”
虞成霖微微一笑,“周主席恐怕等不了,我們再不過去,酒會就要散了。他下周飛紐約,謐謐,你要再見到他,恐怕展出開始之前都不可能了。”
沈謐的一個重要展出了狀況,之所以會急匆匆坐最近一班民航回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藝術、畫廊、策展,圈子小而封閉,做的是人脈生意。
除了藝術圈的人脈,就是上層人脈。
沈謐之所以要趕回來,不是她下麵的人辦事不力,而是有些事情隻能她出麵去溝通,圓緩。
聽到這裡,她便向徐秘書和小喬道:“你們回去吧。”
虞成霖沒有絲毫意外。
他拉開車門,沈謐走了過去,他的手體貼地虛擋在她頭上,直到對方坐了進去。
一落座,車便穩穩地行駛起來,車窗外是一閃即逝的繁華夜景。
沈謐看著車窗外。
虞成霖將車上準備的保溫瓶遞了過去,“待會兒要喝酒,你先墊著點,免得傷胃。”
沈謐自然地接過來,嘗了一口。
不出意外地是燕窩粥。
虞成霖摘下墨鏡,看著身邊的人,不動聲色地問,“度假玩得開心嗎?”
沈謐想到那場熱鬨的婚禮,唇角止不住上揚,“很開心。”
虞成霖收回了目光,聲音聽不出異樣,“你開心就好。”
“你最近怎麼樣?”
“還行。”
虞成霖回答得很簡短。
如果是旁人,沈謐不會多問。
可虞成霖不同,兩人做不成夫妻,卻還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