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無數家道中落的名門望族之一。
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宋明遠早就洗乾淨沈家養子的標簽,從白眼狼變成白手起家的財富榜名流。
何其可笑。
虞成霖看到了沈謐眼底隱隱的寒意。
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這些年你付出那麼多,已經做得很好了,沈家在慢慢恢複。再說,宋明遠會有老的那一天,他那幾個兒女沒一個有用的,遲早能找到對付他們的機會。”
沈謐抽了半根煙,一點點撚滅,漸漸恢複了平靜。
“很晚了。”
虞成霖端著快喝完的咖啡杯,明明知道這是該離開的意思,卻遲遲不願意起身。
沈謐起了身,從容送客的姿勢。
“另開個房吧,等向媒體公布離婚的消息後,就沒這麼多事了。”
虞成霖沉默了一下,想說些什麼,到底什麼也沒說,隻是緩步走到了門口,“好好休息。”
他停住腳步,“對了,今天潑酒那個侍應生你還記得嗎?”
沈謐點頭,“怎麼了。”
虞成霖不著痕跡地說,“我過來的時候,助理拿了份晚刊給我看,寫了宋太被潑酒的緋聞。原來那個侍應生是宋太的情人,長得挺好,就是年輕人都愛找捷徑。真是可惜。”
沈謐神色淡淡。
虞成霖笑了笑。
“不過這麼一鬨也挺好,宋明遠那人最要臉麵,宋太沒什麼好果子吃,這次要消停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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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沉的工作效率再創新高。
快到褚老爺子想發作,都挑不出差錯來找茬,隻能狐疑地看著孫子,想看出個窟窿來。
“你最近似乎很有動力?”
“我感受到了工作的魅力。”
褚老爺子見一向桀驁的孫子笑得一臉春風,枯樹抽芽似的,就像換了個芯子,隻覺得沒眼看。
“快滾快滾。”
褚沉飛快地滾了。
直奔那家酒店。
至於房間號碼,對他而言自然不是問題,任何不可能都能變成可能,變成老天安排的“巧合”。
更何況,這家酒店恰巧還在寰宇的旗下。
褚沉一路暢通無阻,卻在大廳裡和某個男人擦身而過,好心情瞬間消失殆儘。
沈謐的前夫。
雖然那個男人戴著墨鏡,邊走邊打電話,但他在哪兒,都不是個容易被忽略的人。
更何況,有的人將這張臉記得非常清楚。
彆說照麵走過,就是印在打火機上指甲蓋那麼小的臉,都不會認錯。
他難道也住這間酒店?
還是說,他也住在同一個房間?
褚沉臉色陰晴莫辨,按響了門鈴。
彼時,房間裡的沈謐剛換了衣服,準備去洗澡,然後就聽到了不絕於耳的門鈴聲。
一聲比一聲急促。
沈謐本以為是虞成霖去而複返,穿了件浴袍便去開門,“成霖,你是不是忘東西了……”
話說到一半,頓住了。
門外是褚沉高大的身影,完全將她籠罩在陰影裡。
“剛誰在你這裡?”
“哦,我前夫。”
褚沉極為自然地走進了房間,還不忘將門帶上,“既然是前夫,這麼晚還來做什麼?”
沈謐低笑一聲,“那你呢,這麼晚來做什麼?”
“我來告訴你,你的房間號,我又試對了。”褚沉伸手攬住她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卻嗅到一絲低地麥芽的香味,“喝酒了?”
說著,他往吧台掃了一眼。
隻有一個杯子。
褚沉緊繃的唇角瞬間鬆弛,嘴上卻說:“大晚上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
“今天朋友送了一瓶輕井沢,就試了試。”
“我也想嘗。”
“我給你倒一杯……”
沈謐剛拿起酒瓶,話音未落,就看到褚沉拿起她用過的杯子,喝了一口她的殘酒。
他半眯著眼,極為享受似的舔了舔嘴角,“優雅濃鬱,正是我喜歡的。”
沈謐的視線微微一頓。
而後側開,淡道:“喜歡的話,這瓶送你。”
“人我也喜歡,一起送我。”
“嗯?”
沈謐一抬頭,正好對上了男人幽深的眼眸。
褚沉不知何時已經靠得這麼近,手肘壓在吧台邊沿,身體微偏向她。
這動作牽起了他的襯衫,更加凸顯男人結實的胸肌,身上那獨特的辛辣木香,此時堪比迷香。
讓人的種種思緒和壓力全部消散,隻剩眼前的男人。
仿佛某種釋放。
這種感受令人著迷。
沈謐的片刻走神,令褚沉嘴角上揚,他的聲音沙啞而性感:“你是不是有點醉了?”
“我酒量應該沒那麼差。”
“臉有些紅了。”
褚沉放下了酒杯,一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細膩柔嫩的觸感,有點可愛的熱度。
一點一點撫摸,舍不得放手。
沈謐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腕,“去洗澡。”
褚沉卻得寸進尺,將她拉進懷裡,“一起。”
他抵著沈謐的額頭,兩人近在咫尺。
近到沈謐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纖長的睫毛,還有鼻梁上那一道純天然高光,如刀般筆直鋒利。
褚沉垂下眼簾,吻上了她的唇,像是不給她說不的機會。
酒香在唇齒間湧動。
帶著醺然的滋味。
令人心神蕩漾。
沈謐不自覺仰起了頭,褚沉的手臂亦不斷地收緊,仿佛要將懷裡的女人揉進他的骨子裡。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快速升溫時,手機鈴聲響了。
“彆管。”
“等等。”
沈謐掙紮出來,腰卻被身後的男人摟著不放,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呼吸不穩,好歹踮腳,夠到了桌子上的手機。
褚沉的視線往屏幕上一掃,臉色卻兀地一黑。
他眼力極好,一眼就看到了來電顯示——“老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