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到處都是珠光寶氣的賓客,還有載歌載舞的巴西舞者,樂聲歡快,很是熱鬨。
場麵太過嘈雜,沈謐沒有下去。
她待在水療中心。
場地雖然不如沈謐常去的那家會所大,但是奢華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按摩師水準也不錯。
結束之後,旅途的疲憊一掃而空。
沈謐包著頭發,穿著浴袍,悠閒地靠在露台甲板的欄杆邊吹著海風。忽略底下那群瘋狂作樂的派對動物的話,倒也找回了一絲度假的感覺。
可惜沒吹多久,風中就傳來了一陣轟鳴的噪音。
沈謐的耳邊還有小喬的低呼。
“那小飛機也太帥了吧?是追著郵輪來的嗎?”
沈謐抬起頭,一架玫瑰金螺旋槳飛機出現在海麵上,夕陽的餘暉為它染上了一層胭脂紅。
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大,震耳欲聾。
直升機在眾人目光中從天而降,穩穩地停在了郵輪的H區域,走出了一個高大英挺的男人。哪怕距離有些遠,以參照物看,身材絕不低於一米九。
他穿得很肆意,黑色的飛行夾克下是工褲軍靴,步伐透著一股羈傲不遜,氣場強勢得渾然天成。
仿佛生來就習慣眾星拱月。
正如他剛下來沒多久,郵輪這邊就有不少西裝革履的名流精英迎了過去,很有些趨之若鶩。
握手的握手,擁抱的擁抱,顯然這位爺是來參加婚禮的客人。
不用問,也知道來頭不小。
比起身份,小喬這樣的正常姑娘,對長相更有興趣。
她有點兒激動,恨不得手上有望遠鏡,“雖然看不太清,但是看身材就知道那家夥顏值一流!”
沈謐閉上了眼,繼續倚著欄杆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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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認出了那台風騷飛機的主人,所以褚沉剛一下來,就被人給簇擁著走了。
他漫不經心地與人玩笑寒暄,直到菲力鑽到他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的眼睛才亮起來。
褚沉轉過頭,“在哪?”
菲力抬了抬頭,示意他往上看。
郵輪足足有十幾層高,除了下麵幾層大甲板,頂上還有小甲板,的確能看到幾位客人。
憑肉眼最多看到客人是男是女,裙擺的顏色。
根本看不清其他。
褚沉順手就抓走了旁邊一個朋友手裡的望遠鏡,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視野裡一切都清晰了起來。
很美。
有人好奇得湊了過來,“七少在看什麼呢,我也看看!”
褚沉放下望遠鏡,微眯起眼睛:“讓你看了?”
他臉上帶笑,口氣卻是冷的,眼神也變得淩冽。
那人嘴唇抖了抖,臉色微變,沒敢再說話。
褚七少的脾氣,圈裡都知道。
瞧著好說話,其實是個混世魔王,還是個有本事有背景的混世魔王。
這幾年哪怕成了商業精英,也沒人敢觸黴頭。
旁邊的朋友們趕緊打圓場:“哎呀,見七少看得這麼入迷呢,還以為上邊兒有什麼寶貝呢。”
褚沉沒搭話,望遠鏡順手扔到助理手中,皮手套利落取下,露出一根根修長而分明的指節。
垂著眼,神色不明。
眾人摸不清他的意思,一時間倒沒人敢接話,周遭的空氣仿若凝固一般。
半晌,褚沉抬了抬眼,麵上的笑意漸深,聲音卻低低的,被風一吹就散。
“這麼說也行。”
即使脫離了深不見底的水,也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角。
褚沉反握住她的手,同樣緊緊地,暴躁地大喊:“醫生怎麼還沒來!這船上的醫生都死光了?”
陳嘉儀身邊一個女友也不滿道:“不都醒了嗎,醫生哪有那麼快,今晚到處都擠得很。”
隻是睜開眼睛,卻沒完全恢複,甚至不算呼吸順暢。
不能說是脫離了危險。
至少在褚沉看來,沒有。
不過有一點她們說對了,今晚太擠,醫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趕過來,即使趕過來也未必有用。
哪怕是豪華郵輪,也隻是艘船而已,醫療設備有限。
菲力此時也帶人趕了過來,被這場麵嚇得不輕,幸虧人看上去還活著,不然恐怕要出大事。
他提議道:“七少,先讓船上醫生看著,明早就會到港度假島了,主島上有醫院……”
“太晚了。”
褚沉一口拒絕,毫不猶豫地將沈謐抱了起來,“你把飛機預備好,現在就飛主島上去。”
菲力一愣,卻不敢多問,馬上讓旁邊跟著人去辦。
他則跟在少爺前邊開路。
褚沉走了幾步,卻在陳嘉儀等人麵前停了一下。
男人看上去渾身濕透,本應沒有任何氣勢可言,可他光是站著,就給人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
陳嘉儀被他看得膽戰心驚,剛想質問,卻莫名覺得有點眼熟,好像想起來是誰。
在她瞪大的雙眼中,臉上的麵具被人打掉在地。
褚沉動作粗魯,毫無任何紳士風度可言。
陳嘉儀身邊的朋友一片驚呼,全都一臉義憤填膺。
“你這是做什麼!”
“太沒有禮貌了,你知道這是誰嗎?”
“這可是陳家大小姐,宴會的主人!”
褚沉冷笑一聲,看向菲力,“把她們名字都記下來,看是誰家的女人。”
“要查是誰推的嗎?”
“不用查了,一個都不冤枉。”
菲力一聽,就知道倒黴不會隻有一個人了。
褚沉說完,沒再多看這群聒噪愚蠢的女人一眼,緊緊抱住懷裡的人,頭也不回地走向飛機坪。
隻有菲力稍微停了一下,“陳小姐,這是我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