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碰麵(雙更合一)(2 / 2)

三婚 江子歸 12608 字 8個月前

褚沉轉過頭,“在哪?”

菲力抬了抬頭,示意他往上看。

郵輪足足有十幾層高,除了下麵幾層大甲板,頂上還有小甲板,的確能看到幾位客人。

憑肉眼最多看到客人是男是女,裙擺的顏色。

根本看不清其他。

褚沉順手就抓走了旁邊一個朋友手裡的望遠鏡,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視野裡一切都清晰了起來。

很美。

有人好奇得湊了過來,“七少在看什麼呢,我也看看!”

褚沉放下望遠鏡,微眯起眼睛:“讓你看了?”

他臉上帶笑,口氣卻是冷的,眼神也變得淩冽。

那人嘴唇抖了抖,臉色微變,沒敢再說話。

褚七少的脾氣,圈裡都知道。

瞧著好說話,其實是個混世魔王,還是個有本事有背景的混世魔王。

這幾年哪怕成了商業精英,也沒人敢觸黴頭。

旁邊的朋友們趕緊打圓場:“哎呀,見七少看得這麼入迷呢,還以為上邊兒有什麼寶貝呢。”

褚沉沒搭話,望遠鏡順手扔到助理手中,皮手套利落取下,露出一根根修長而分明的指節。

垂著眼,神色不明。

眾人摸不清他的意思,一時間倒沒人敢接話,周遭的空氣仿若凝固一般。

半晌,褚沉抬了抬眼,麵上的笑意漸深,聲音卻低低的,被風一吹就散。

“這麼說也行。”

褚圳的手慣性地隔著棉被摸上摸下,還沒砸出味來,手腕就被人單手扣住,就和要斷了似的。

他疼得哭爹喊娘,“啊啊啊啊……放放放手!要殘廢了要殘廢了!”

“吵死了。”

褚沉掀開眼皮,手是鬆開了,抬起又是一腳,將床上的不速之客給踢了下去。

褚圳的酒醒了一半,坐地上罵:“草,我是你哥!你霸占我的房,霸占我的床,還打我?還有沒有王法了?啊!”

褚圳是褚沉的堂兄。

褚家孫輩一共七個,褚圳是第五個,褚沉是第七個。

他比褚沉大了三歲,卻也沒個哥哥樣子,完全壓不住弟弟,這也不怪他,反正全家都壓不住。

“你的房?”

褚沉翻身坐起,將被子扔到了老五的臉上,終於給噪音降了分貝,“你記憶力給魚吃了?”

褚圳愣了愣,隱約記起,好像在剛上船的時候,老七是說過要換房間。

他腦子昏昏沉沉的,“我同意了嗎?”

褚沉下了床,瞥了他一眼。

褚圳太熟悉弟弟這套了,從小到大,他想要的,反正都會是他的,區彆隻是過程不同而已。

他嘟囔:“老七你有病,你那套房是這艘船上最好的幾間,隻比人家新郎新娘差了。多給你這個寰宇太子爺麵子啊,你他媽還不領情,跟我搶乾什麼?”

褚沉鬆弛了下筋骨,“我樂意。”

褚圳嗬嗬道:“得得得,七爺您樂意就行,小的就勉為其難的睡那個比這大三倍的房間吧。”

褚沉衝了個澡,衝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麼,就這麼光著就走了出來。

褚圳被弟弟的弟弟刺得辣眼睛,酸溜溜道:“炫什麼呢,又不拿來用,真白長這麼大了。”

褚沉披了件浴袍,“我不像你,不挑人,貓啊狗啊都行。”

褚圳瞪著眼睛:“屁話,我的人哪個不是盤靚條順,分明是你眼光比喜馬拉雅山還高!都不知道你是找女人還是找女神!”

褚沉沒理他,徑自道:“忘了說了,那個什麼舞會,假麵的,麵具那些你有多餘的沒?”

褚圳納悶,“你問這個做什麼,你不說那種舞會傻逼透了,傻逼才去嗎?”

褚沉係帶的手一僵,“……”

褚圳酒勁沒過,反應慢了半拍:“到底哪個傻逼要去?”

褚沉一條濕毛巾飛過去,正砸在褚圳的臉上。

褚圳被冰得清醒了大半,扔了毛巾剛想罵人,就在看到老七拿著刀在削蘋果,刀子跟飛似的。

他吞了吞口水,起身告辭。

“我、我走了,房間給你。”

“慢著。”

褚沉看著他那搖搖晃晃的背影,“等會菲力來了讓他送你回房,你這樣出去是想睡走廊?”

褚圳被噎得隻好坐下。

他隨口道:“對了,你怎麼會來參加這場婚禮?爺爺到底怎麼想的,陳家就一個孫女結婚罷了,褚家來了我還不夠,還用得著你這個皇太子來啊。他們有這麼大的麵子嗎?”

褚沉低著頭,一心一意削蘋果,皮如絲帶,非常勻稱。

“我自己想來不行?”

褚圳一愣,頓時來了精神。

他看熱鬨不怕事大地笑道:“看樣子你和陳家小姐的交情不淺啊。”

褚沉斜了他一眼,“滾。”

褚圳哈哈大笑。

“出來放風也好,難得爺爺肯放人。這幾年他可是24小時把你帶在身邊培養,交了不少產業給你打理吧?”

褚沉咬了一口蘋果,“羨慕?回頭和他推薦你。”

褚圳一想到老爺子的脾氣,立馬拒絕。

“千萬彆!多大仇啊,你是嫌我死的不夠快。我自己幾斤幾兩,我心裡有數。又不是誰都和你一樣,隨隨便便就能把錢玩出花來。”

“能者多勞,還是交給你這個東宮吧,我跟著東宮弟弟混飯吃就行。”

褚沉拍了拍他硬邦邦的肱二頭肌,笑嘻嘻地補充:“再說我又不傻,在老爺子身邊和坐牢沒兩樣。大好青春,我可舍不得像你這樣浪費。”

褚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我馬上就‘出獄’了。”

等他“出獄”,就能為所欲為了。

-

上午的陽光很暖。

沈謐和徐明敏一家從餐廳出來,穿過甲板,邊走邊聊著學生時代的那些事。

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容易二字,青春時光總是讓人懷念。

聊著聊著,掛在她老公身上的兒子丹尼就興奮得叫起來,“媽咪,你看那邊,看那邊!”

徐明敏轉眼看向了海上。

陽光下的海麵被幾艘摩托艇翻出白浪,一群穿著防彈衣,帶著頭盔和野戰裝備的男人扛著堪比真格的彩彈槍,打起了海戰。

外邊還有一圈救生員待命,隨時將被打水裡去的隊員撈走。

“天哪,他們在玩海上射擊?”

“是兩隊對戰,黑隊隊長特彆厲害,基本一個人快把對方一支隊伍給挑了,一看就練過……”

聽得老公一陣猛誇,徐明敏不以為然,“不就是彩彈槍麼,阿謐讀書的時候還打實彈呢。那會兒不是還去肯尼亞遊獵嗎,我看阿謐要是上場,槍法比那隊長還強。”

“對了,你現在還打嗎?”

“畢業後就沒打過了。”

“為什麼?那會兒你多喜歡,打得多好啊。”

“遊獵容易被動保組織盯上,影響慈善形象。”

沈謐笑笑。

徐明敏好一陣可惜,還想說什麼,卻正巧遇到一個熟人,兩口子帶著孩子上前寒暄。

沈謐駐足在原地,視線再次回到海上的戰場。

槍戰已經接近尾聲。

氣氛愈發緊張。

其實徐明敏老公說得沒錯,黑衣隊長的確是最出彩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個。

戴著嚴絲合縫的頭盔,看不清麵容,可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集中在他身上。

他把著摩托艇,單手舉槍,兩個點射。

一發擊中藍隊開艇的人,另一發準確無誤地落在最後的一個藍隊隊員身上。

姿勢乾脆利落,且彈無虛發。

射擊最考驗的不是視力和反應,而是耐力、耐性和專注力。

能在海麵這種環境完成這種操作,以上三種能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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