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謐走上前,語氣一如既往:“我說過,我的人,我自己會管。”
“謐謐……”
虞成霖剛喊了一聲,沈謐便停住了腳步。
她停在那個闖禍的侍應生身邊。
輕聲說,“你跟我來。”
隨後轉身,朝門口走去。
虞成霖沉著臉,看著那個高大英俊的侍應生跟在他太太身後,一前一後遠去。
侍應生走到轉角,腳步卻兀地一頓,側頭看向他。
伸手,漫不經心地整了整衣領。
揚著下巴衝他微微一笑。
大手扣住把手,輕輕一推,當著他的麵,將門緩慢合上。
隨後,眉頭漸漸皺起。
終於道,“我立刻過去解決。”
褚沉將電話扔了回去,轉身準備回房,身後卻響起男人的聲音:“我們在外邊等七少……”
回應他的是重重的一聲門響。
沈謐從臥室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喝了一半的水,“怎麼了,外邊是誰?”
褚沉握住她的手,就著她的杯子喝了一大口,仿佛以此消火一般,咕嚕嚕喝完了整杯水。
他的手背擦過唇邊,不耐道:“無關緊要的人。”
心情顯然不好。
沈謐沒有多問,低頭看了看表。
正準備進去換衣服,沈謐卻被男人撈進了懷裡,俯身貼著她的麵頰,濕潤的嘴唇輕吻著她。
纏綿不休了許久,才說:“我要走了。”
沈謐並不感到意外,“時候是不早了。”
褚沉將她抱得越來越緊,像是要揉碎什麼東西一般,語氣滿是不情願:“我不想走。可是不行,還有事情等著我處理。不過不會太久的,我會很快忙完,忙完我就來找你。”
沈謐抬起了頭,正想說什麼,就被他再次吻住了,凶狠的,動作粗野而霸道。
她的嘴唇被親得紅彤彤的,睫毛輕顫,眼角處也微微紅。
一如昨晚。
感官的刺激在攀升。
褚沉光是看一眼,便覺心底火熱,不想管那洪水滔天,隻想把握住這一刻。
再次烙下他的印記,一次又一次。
可當幻想照進現實,又響起了門鈴聲。
鈴聲急促,顯然有人等不及了。
沈謐將男人的臉撥開,“Mattia,你該走了。”
褚沉垂下頭,咬了一口懷裡人的耳朵,“先放過你了,等下次,你一定要補償我。”
沈謐笑了笑,沒有說話。
褚沉回房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抬手揚了揚手機,“把你電話給我,我要每天打電話給你。”
沈謐頓了一下,“我的手機沒電了。”
褚沉蹙眉,“剛才不是還在打電話?”
“可能打多了。”
“我要檢查。”
“請便。”
對於這種無理要求,沈謐依然從容。
褚沉做起這種事來,也同樣大搖大擺。
他隨心所欲地拿起書桌上的手機,戳了幾下,“……怎麼一格電都不留?你助理太不敬業,都不考慮老板手機的續航能力,影響正事怎麼辦?”
沈謐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的正事已經辦完了。”
“不,你還忘了一件。”
褚沉將他女人抱上桌,摟著她腰,在她下巴上舔吻,對她仿佛怎麼都親昵不夠。
“我們還沒交換私人電話,現在告訴我。”
完全不是征求意見,而是祈使句。
顯然,猛獸都是難纏的。
沈謐看了他一眼,隨口報出一串號碼。
褚沉聽一遍便記住了,眼看她要桌子上下來,卻將人攔住,“慢著,我的號碼你也得記住。”
“你說吧,我記住。”
“不行,得寫下來,你記性可不像我這麼好。”
褚沉勾唇一笑,在沈謐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撩開了她的睡衣,手順著曲線滑到腰身處。
他拿起桌上的水筆,畫上了那片細膩雪白的肌膚。
涼涼軟軟的觸感。
很癢。
沈謐側開身,卻被男人抓了回來,一手將她圈在懷裡,一手握著筆繼續寫著他的那串數字。
就像故意似的,還寫得特彆認真。
一筆一劃,非常清晰。
讓人一低頭,就能看到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筆跡。
褚沉卻仍不知足,還拿筆在號碼後麵寫下自己的名字,“免得你忘了我叫什麼。”
兩人距離極近,連呼吸摩擦著發絲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沈謐看著他精耕細作,輕輕摩挲著男人英俊的麵孔,“Mattia先生,我還沒有老年癡呆。”
“以防萬一。”
“……”
褚沉的字和他的人一樣,很肆意,也很淩厲。
一串的連筆,極具個人風格。
褚沉在寫完的地方用力咬了一口,疼得沈謐低呼了一聲,再低頭,腰上已經多了個他的牙印。
他笑出一口森白的牙,就像成功給自己的寶貝蓋戳。
做完這些,當門鈴聲第三次響起時,褚沉也走到了門口。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沈謐摟住了脖子,綿軟的唇瓣印上來。
褚沉眼眸閃了閃,哪裡吃得消。
下意識加深了這個吻,一吻結束,已忘了要說什麼。
兩人安靜的對視中,門鈴再次響了。
沈謐微微一笑。
很輕地說:“再見,Matt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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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島嶼的婚禮籌備多日,綠意盎然的草地上布置著精致的會場。
淡色係花卉、大理石紋理的裝飾、金銅色係的餐具,每個細節都透出華麗的質感。
賓客陸續入場,一派祥和美好氣氛。
陳老太太的臉色卻很是難看。
她低聲斥責著麵前的孫女,“我聽說,你把褚七少的女朋友推水裡去了?”
陳嘉儀目光閃爍,矢口否認。
“我沒有,不是我,奶奶是聽誰亂說?”
陳老太太冷冷地看著她,“你騙我一個有什麼用?你有本事就騙過所有人,尤其是褚七少!褚家已經打發人來說了,七少今天不會出席婚禮,你現在滿意了?”
陳嘉儀惱恨得眉心直跳,沒想到因為那點小事,褚家就那麼不給麵子。
卻不敢和老太太犟,忙認錯:“對不起,奶奶,我一時沒看住那些朋友……”
陳老太太擺了擺手,“彆跟我認錯,你先去想辦法和你婆婆解釋,榮家可是一直想搭上寰宇這條船。你倒好,還沒嫁進去呢,就把人家太子爺得罪了。”
彆看婚禮辦的是最西式的,東南亞華人家族卻是最傳統的。
在國外怎麼瘋都好,回來了,卻是另一個體係。
陳嘉儀這樣的性子,也顧不上婚禮即將開始,還得去準婆婆那裡斟茶賠罪。
她留了個心眼,知道婆婆沒好話,於是把老公也帶上。
榮夫人好好的一個貴客,臨到婚禮的時候沒了,難免要有臉色給媳婦看,很是不好打發。
“真不知道陳家怎麼教的女兒。什麼人都能得罪的嗎?”
陳嘉儀委屈地看向榮俊生。
榮俊生拉著妻子的手,求情道:“也不是她推的,她當時也急壞了。”
榮夫人:“那也不該瞞著,也不知道去醫院探病,一點禮數都不懂!”
陳嘉儀連忙認錯,榮俊生也寬慰妻子。
榮夫人見狀,接著道:“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是想想怎麼補救吧。之前從沒聽說褚七少是帶女朋友過來的,她女朋友是哪家的,你認不認識?你可得好好和人家打好關係。”
陳嘉儀暗暗咬牙。
她一想到光是個“褚七少女朋友”的身份,就壓過自己榮太太的頭銜,隻覺得渾身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沈謐居然是被承認的“女朋友”。
陳嘉儀不想給沈謐臉上增光,沒有說出褚七少是為她出頭。
隻是避重就輕地說:“媽咪,哪兒是什麼女朋友,就是舞會女伴。可能就是這幾天認識的,回頭未必找得著。您要我去打好關係,也得等正經女友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