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怕她醒不來,自己也脫不了乾係,惹出大麻煩,另一方麵,卻暗暗希望她永遠彆醒來。
尤其是知道,沈謐居然勾搭上褚七少後。
這個女人,可能永遠都會壓著她。
而她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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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放緩了的郵輪速度,小飛機自然要快得多。
沒多久,褚沉一行人就降落在主島。
相較暫時不接待遊客的那個結婚的私人度假小島,主島的基礎設施一應俱全,有少量居民。
沈謐送到醫院後,經過了一番檢查和用藥,漸漸恢複了過來。
得知沒有大礙後,她才鬆開了抓著那個男人的手,疲憊地閉上了眼,睡了過去。
並沒有睡太久。
窗外的天依然是黑的,沈謐卻被肚子裡的咕咕叫聲給餓醒了。
她撐坐起來,發現自己已經有了氣力。
不再有落水時的那種脫力感。
那種無法自控,墜入深淵的感覺,極能喚醒人本身的恐懼,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褚沉伏在病床邊,床上的一點點動靜就讓他從小憩中睜開了眼,“醒了,不繼續睡嗎?”
說話時,還揉了揉眼睛,一派自然。
仿佛幾個小時前的驚心動魄完全沒發生過,一切都很安定人心。
沈謐漸漸平靜下來,“不睡了,有點餓。”
晚飯沒吃,舞會上也沒吃,又折騰了大半個晚上,難怪會餓了。
彆說她,褚沉自己都感覺饑腸轆轆,他站起身,“那你接著睡,我去買點吃的回來再叫你。”
“我在這也睡不著,和你一起去吧。”
沈謐拿開了身上的毯子,發現自己穿的是病號服,“我的衣服在哪,我換上。”
褚沉自己也是一身藍白條的病號服,他打了個哈欠,“你的衣服都濕透了,怎麼換?”
“差點忘了。”
“你要是覺得這身衣服沒法出門,就在床上等我,我買回吃的送你手上不就行了。”
沈謐稍稍停頓了一下,“不用了。”
她下了床,趿著拖鞋。
褚沉站在她身邊。
在她起身的時候抬了下手臂,有點怕她沒力氣站起來,“行不行?”
沈謐點了點頭,活動並沒有障礙。
她看向身邊的男人。
聲音溫和而淡定:“謝謝你Mattia,如果不是你救我,我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褚沉皺起眉,心裡一陣不舒服,不願意聽那個字眼。
“彆想了,你現在好好的。”
沒有細膩動人的安慰,隻有本應如此的篤定。
沈謐笑了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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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穿著病號服和拖鞋,就這樣走出了醫院,幸好島上也沒什麼人,大半夜更加沒什麼人。
他們這副樣子出去,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沈謐一開始並不習慣,可是發現幾乎沒有人後,又完全放鬆了下來。
病號服沒有版型,卻寬鬆無束縛,拖鞋也比任何定製的高跟鞋來得舒服,連空氣都清新許多。
褚沉倒是毫無壓力,他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頗為目中無人,穿著病號服都能走成T台秀場。
“你怎麼不在醫院睡一會兒,非要出來。”
“醫院的味道不好。”
“你鼻子可真敏感。”
“而且我認床,在那裡我睡不著。”
“認床?”
褚沉挑起眉,“那你在外麵怎麼睡?帶著你的床?”
沈謐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助理會帶著我慣用的床品,到了外邊再換就是了。”
褚沉揚起唇角,“真嬌氣,照顧你肯定不容易。”
沈謐淡道:“所以我有秘書和助理。”
褚沉眼裡閃過一絲笑意,“那可不夠,你不覺得你還需要一個像我這樣的……”
話還沒說完,他卻發現沈謐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
她微微出神,看著馬路對麵的一個射擊館。
褚沉笑道:“要不要進去玩一把?”
沈謐收回目光,“不用了。”
“騙子。”
“什麼?”
沈謐沒有聽清,下一秒卻褚沉被拉住了手,向馬路對麵走去。
“去哪?”
“射擊館。”
“我不想玩。”
“我想去玩一把,你得陪我,因為隻有我口袋裡有待會吃飯的錢。”
“……”
沈謐這才見識到他任性的一麵有多任性。
更任性的是,淩晨時分射擊館已經要關門,老板卻被他摘下的名表誘惑,答應讓他們包場玩。
一塊百達翡麗,就換這家極為普通的射擊館幾個小時。
即使沈謐從小養尊處優,吃穿用度都用最好的,在花錢方麵,也沒有這麼的漫不經心。
畢竟當家才知柴米貴,不會隨意揮霍。
可是這種揮霍,卻有一種放縱的快感。
尤其是劫後餘生的現在。
許久沒玩,沈謐的槍法有點生疏。
她和褚沉來了一局,雖然最後險勝,卻很清楚那是對方放水的結果。:,,,859821378